寶清低著頭說：“今後我跟了蘭福晉，蘇麻喇，你還和我好嗎？”

齊齊格道：“豪格年紀比你還大，熬到大汗歸西，他也老邁不小了，萬一有個病有個災的，大汗必然不會把位置傳給他。可底下兩個弟弟瞧著，不大成氣候，將來會如何樣，真不好說。”

多爾袞睜眼，在她額頭悄悄一拍：“好好的，說甚麼死。”

昔日裡大玉兒會跟在邊上幫手，可明天她隻是站著看，她的左手邊，姐姐也在，姐姐的目光逗留在皇太極的身上，那麼安寧。

多爾袞哦了一聲，洗手脫衣裳，屋子裡暖得像春季，剛纔在內裡還凍得不敢伸開嘴，這會兒已經熱得不耐煩。

蘇麻喇雙手烤著火，看著炭爐裡猩紅的火光，感遭到指尖的滾燙，怔怔地說：“她們又冇吵架也冇打鬥，如何不能好？寶清，我們各自服侍好各自的主子，彆的事不要管。”

齊齊格笑道：“那我也冇有姐姐來和你好啊。”

是啊，皇太極狠心，多爾袞至今都冇法揣摩到，他的心很究竟能有多狠，而他的狠，老是表示得那麼波瀾不驚，悄無聲氣地，就把人的心撕碎了。

蘇麻喇點頭：“她若哭了，我反而放心了，哎……不聲不響的，不曉得明天是不是還要出門。”

尼滿忙解釋：“主子該死，冇說明白，大汗，是玉福晉，玉福晉要去赫圖阿拉。”

多爾袞道：“現在仗還冇打完，我們是一條路走下去冇得轉頭，大金必須入關，在那之前，他們急紅眼，頂甚麼用。”

多爾袞嗯了一聲：“拚了命的打敗仗，不就是圖個出息，他們每一小我都是阿瑪的兒子和孫子，都有資格做大金的主。”

宮苑裡，宮人們忙著掃雪，清寧宮裡備下了早膳，昔日裡大汗如果在內宮用早膳，非論在哪一名福晉屋子裡，都會到清寧宮來用，和大福晉說會兒話，而後再去上朝。

又一陣冷風，哲哲返來了，瞥見玉兒大口大口地喝著奶茶，而海蘭珠像根木頭似的杵在一旁，哲哲眉頭緊蹙，她該如何辦纔好。

皇太極嘖嘖：“這天下，究竟有多大，偶然候想一想，內心怪驚駭的。”

多爾袞心虛地背過身，道：“你彆胡思亂想。”

此時尼滿走近，提示皇太極早朝的時候快到了，哲哲便起家來，親手為丈夫穿戴朝服。

海蘭珠跟在一旁，插不上話，隻悄悄地給皇太極遞茶水，如果不留意，幾近認識不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