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霜染聞言不由退後一步，神采丟臉地望著湘宛淳，嘴裡除了“你”字再講不出其他話來。湘宛淳一把將人撈回懷裡，又在人哭紅的眼瞼處親了幾下，懶懶洋洋道：“都這麼大小我了，莊妃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小輩瞥見笑話。”

蘇霜染不語，這事確切是她最為懊悔的決意之一，豪情變得不能自如放收，連蘇霜染那樣沉著自如的女人亦會感到惶恐驚駭――鋤花葬不憫，報酬多情傷。豪情用事本就一大忌，何況是在這危急四伏的後宮。蘇霜染不能餘留缺點被故意害她的人尋出加以操縱，因而挑選自毀以求護全本身。隻是如何也不推測頭蘇霜染卻用了無數日夜來為她的所作所為的不已懺責。蘇霜染低估對湘宛淳的豪情，也高估對本身的本事――她底子做不到對她置之不睬！可惜等她有所憬悟卻為時晚矣，湘宛淳當時已經懷有身孕。

眼淚還在大滴答大滴往下掉，蘇霜染還是端著那副淡然的端莊麵龐，清楚脆弱卻生生堅毅的模樣叫人分外心憐。湘宛淳見她哭得凶，諸多燥煩一起湧上心頭，叱道：“不準哭！”

“世上又有誰能如莊妃這般心狠,”湘宛淳幽幽道，“先不提莊妃栽贓讒諂與害死惠妃他們幾個的事,本宮到了現在亦然不能明莊妃的心機，若說頭回將本宮獻給皇上是為讓三皇子收心的不得已而為，本宮倒能瞭解莊妃身為母親的擔憂顧慮――畢竟是要入朝為臣的皇室弟子，正值讀書學習的年紀，怎可一心撲在女色上麵？

……未曾有過麼？蘇霜染沉默不言。現在她甘願信湘宛淳言話實在，也不肯多將苦衷坦露一分。有些事一旦錯過便將成為遺憾，蘇霜染穩住身形，出口的話像是用極力量：“既然無情，愛從何來？對於貴妃的情意，臣妾遺憾，臣妾無能迴應。”為給本身餘留最後一點莊嚴，話偏要講到傷人傷己的份上，這又是何必？

“莊妃竟會為那件事耿耿於懷，真是罕見哪。不過若非莊妃大發善心，本宮也不會有今時本日的職位，說來還是要多多同莊妃伸謝纔是，”湘宛淳笑意不減嬌媚，眸心涼然一片，“說本宮現在所為，隻是看不過眼莊妃的虛情冒充罷了。莊妃曾同本宮說過‘願得一民氣，白首不相離’，到頭莊妃還不是為一己私利，陷本宮於絕生之境？”

不知是麵子掛不住還是迷戀那芳香氣味，蘇霜染默不作言再度扣身回吻。這一吻比先前霸道很多，舌齒膠葛難以難捨。湘宛淳隻當她惱羞成怒，作勢與人拉開間隔，不料這回如何也辦不到。柳眉不成發覺地一動，湘宛淳麵露不悅，如許挾製已經許些時候不再有了，現在被人逼迫她如何會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