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退下罷。”

看著麵前蕭瑟冷宮，湘宛淳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記得上回過來便是這臨入冬的時候，當時身邊另有青蓮陪在身側，而現在青蓮已經分開，情願一輩子呆在這冷宮的談笑亦不複存在。湘宛淳此次來得不幸，單身一人旁連個話陪的宮女也冇有。是文天子的意義，怕他對湘宛淳不貞之節滿心怨念才臨時做的決定――既然已經不再是妃嬪天然也不能再享用先前報酬。

起伏短長的心口遲遲不見平複，過了好久湘宛淳纔不成置信開聲問：“……僖嬪的死和姐姐有關，是麼？”

“不是。”或許蘇霜染聲音和順如舊，隻是落入耳裡，湘宛淳聽到的是另一種味道。

還是那漏風屋子，還是那硬板床，還是那薄棉被，還是那舊茶杯。屋內統統未曾有變，隻是耐久無人打掃落滿灰塵罷了。排闥那一刻，湘宛淳難掩情感地湧出眼淚。是記念青蓮、是痛心雲瑤抑或責怨蘇霜染，她已冇法辯白，湘宛淳想的不過是無所顧忌地縱聲大哭一場，將內心的壓抑難過十足宣泄罷了。

惠妃這副模樣已經有段時候了，湘宛淳初出聽聞並無憐憫之心，畢竟她故意冤枉蘇霜染最後卻害了青蓮。但時候一長，湘宛淳又感覺惠妃怪是不幸，窮極手腕欲意變改到頭仍舊落得一場空，後宮女人哀思也不過如此吧。

“姐姐……承認了，是麼？”湘宛淳沙啞嗓子顫巍地問。

湘宛淳不敢對視那雙秋水美目，方纔的一瞥，蘇霜染眸中寒意直讓她表情悶抑得難受。也許是麵前人陌生得可怖，湘宛淳不由自主地今後退了兩步：“剛纔那些話又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