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霜染千萬不料湘宛淳竟然滿心嫌惡將她推離。何時受過此等對待?萬般尷尬已然叫她掛不住麵子地偏側頭去,心頭委曲怨懟更是無以言明。
“過往煙雲重提偶然,貴妃以為呢?”明顯心有介懷的不但是湘宛淳,蘇霜染亦不肯提起舊茬。
蘇霜染神采泛白倒是為湘宛淳那句置於死地,領湘宛淳入宮確切彆有私心,隻是她從未想過親手推湘宛淳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可惜現在統統又滿是她親手變成,事已至此,如何不怨她?
“惠妃與臣妾恩仇已久,這過後宮皆知。貴妃眼明心清,又如何不曉?”湘宛淳現在職位,想知想探的事怎會探聽不到?怕人早就心中稀有,用心扣問得不過是為了笑話蒼言白詞的解辯,蘇霜染天然不能如她所願,淡聲答道。
“既然早已明曉,莊妃還能佯作不知讓青蓮身邊奉侍,本宮滿心佩服。也怪不得背麵莊妃會遣離青蓮讓人奉養本宮擺佈了,”湘宛淳聞言而笑,“不想疇昔多年的事情,莊妃竟是忍到了阿誰時候才決意扳倒惠妃,莊妃如此耐煩……本宮真是詫然呢。”
蘇霜染心不在焉,一時聽不出湘宛淳話裡指得是誰,心中惱然不肯仍舊斂眉望去,湘宛淳不知何時倚跪床邊,散落青絲掩住臉龐卻蓋覆不了微微顫抖的身子,攥緊的雙手叫人看出她內心的慌怕脆弱。逞強的一麵來湘宛淳未曾透露,以狠戾冷酷裹藏無能軟弱隻為讓心中雖已合愈但始終抹消不去的傷口深藏不與人瞧見,看似遙遙冗長的兩年湘宛淳是以過得極其舒暢安閒。
“……說來也不怨你,”湘宛淳說道,“是本宮不知後宮險惡,被你冒充所騙,落得那樣也是自找的。”蘇霜染由始至終隻是寂靜言聽,等湘宛淳說舒暢了方纔另作籌算,畢竟此時與人爭言定然討不到半點好處,還不如乘機而行。
但是現在卻在禍首禍首麵前亂了陣腳閃現本相,湘宛淳豈會甘心?錙銖必較如她,對上蘇霜染隱暗透著疑困擔憂的目子,眸心出現媚意,並不避諱地風雅說道:“莊妃善於算計,大家皆以防備之心,唯獨忽視了本宮。若當年莊妃故意置本宮於死地,怕本日也不會迫落至此。”湘宛淳已然竄改初誌,既然她放不下這舊往,又如何能容蘇霜染無愧心安?
那一幕至今仍影象猶新,攀附上移的手稍有一頓,沉消舊事便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入腦中,湘宛淳娥眉收緊,眸心間逐然暴露惱煩之色。倏忽伸手將人遠推,斂不住心頭的燃怒湘宛淳力量實在不小,蘇霜染隨而踉蹌兩步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