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月黑風高,從屋子裡出來,魅夜與道跟從前頭那人往村長家飛去,卻在其身後有些無法地歎了口氣,說:“也不知那狐王的人要跟我們跟到甚麼時候,就算她現在落空認識,醒來後必然會將此事彙報給狐王的,屆時也不知女人會不會真跟他對上。”
到達巍峨亭之時那處已經有人在候著了,那狼崽子還穿戴在朝時的一身杏黃色朝服,邊上坐著一名黑衣錦服之人。
長情線的一端,不管兩邊誰先死,另一端連著的人最後也隻要一死。
她倒是不擔憂阿誰男人會成為這小女人複仇路上的絆腳石,但除了複仇呢?
巍峨亭,顧名思義,山之高天之近,祁山上的巍峨亭人類相傳幾百年前這裡乃神仙下凡路子安息之地,幾百年來被人們山下人奉為聖地。
狐之亦冇在床上,而是躺在搖椅上悄悄地晃著,牆上的影子也跟著緩緩閒逛,屋頂暗淡一片,如此景象讓他不由得想起當日小丫頭俄然過來讓他不要死的場景來。
不由讓他有些想曉得那些被他剜去心的人是不是也這麼疼,還是說比他更疼呢?
燃燒了油燈在床上閉著眼睛躺了會兒,再睜眼的時候眼裡已經是一片紅了,屋外那不敷以稱得上動靜的呼吸聲此時現在能聽得清清楚楚。
聞言,黑淩頓時皺了皺眉,“可那書卿……”
不對,也不能說走不到一起,隻能說他們不能在人間持續走下去了。
不對,這世上應當再冇有比這更疼的事了,敬愛之人就站在麵前,卻以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著你,那樣的眼神,便如一把利刃將心蹭蹭剝開,疼得人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祝繁從床上坐起,泛著紅光的眼睛轉了轉,而後雙手成結放在胸前,閉眼口中唸唸有詞,以後便再聽不到屋外那呼吸聲了。
真正的蓮王,早在他二人呈現在山洞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狐之亦給偷換了,現在,正藏匿於狐宮當中。
狐之亦可貴在聽完這事兒以後冇有動氣,隻道了聲“嗯”後便將返來彙報環境的黑媚給打發下去了。
“女人?”魅夜喊了一聲。
黑淩聞言回道:“回王上,右相大人已安排安妥,長情線已換主。”
黑淩見他主張已定,便未再言語,應了聲“是”後便下去了。
她伸手,將掌心對準了床上之人的頭部,便見得一道黑氣從她掌心而出往蕭九頭部灌輸去。
“無礙,”狐之亦打斷他的話,“繁兒明日也許要來,也免得祁說錯話,戔戔死冥判官,孤還未曾放在眼裡,何況另有那狼崽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