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待她將手中的米酒飲儘,那女子便對出了下聯。
百裡子胥卻笑道:“此聯即為建章王殿下所作,那便請建章王殿下賜題吧。我可不做這喧賓奪主之事。”
王琅揚眉,悄悄地笑了一聲,緩緩道:“那可真成心機了。”
“阿翹慎言。”半夏低斥了一聲,道:“女郎此位雖非第一,但也不落人後,若真要坐在首坐,反倒過分閃現,遭人猜忌。”
王琅考慮了一下,便朗聲接道:“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賤。”
自這夜起,太後對王琅的態度完整變了個模樣,繼德妃和蘇貴妃以後,王琅一躍成為太後跟前最得寵的人,愣是蘇鈺如安在殿外撒潑哭鬨,喊破嗓子,隻要王琅在福壽宮,太後一概命人將她擋在門外。而天子這個月大半日子皆宿在容華殿,犒賞之物更是日日不歇,隻要有好東西必先送到皇後那處。
白芷道:“可不是活了,傳聞皇上還歡暢了半日呢。”
連翹嘻嘻一笑,道:“若連女郎也對不出來呢?”
王琅頓時瞭然,本來是皇家停止的大型相親會。不過天子讓她疇昔,這是甚麼意義?
庾桓笑嘻嘻地謝過了她,方又揚聲道:“梅花實為花中魁首,簾中這位女郎,煩請出題。”
果然,那被喚作阿喬的女郎連一句話也冇說,隻要她的一個婢子大聲笑道:“我家女郎說了,如果庾家郎君能對出統統女郎出的聯,便起簾給郎君一觀。”
下定了決計,她在榻上翻了個身坐起來,對白芷道:“阿芷,再如許下去我都要成廢人了。”她捏了捏肚子上較著胖了一圈的肉,又歎了口氣,“我的小蠻腰啊。”
此言一出,便稀有人紛繁擁戴。
庾桓彷彿愣了一下,轉眼卻又笑了起來,緩緩道:“阿宓竟然這般難堪哥哥,不過要對此聯,也不難。”他頓了頓,便道:“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手即拿。阿宓,不知哥哥對得可算工緻?”
此上聯一出,席間人皆屏息以待,等著方纔接下王銜兩聯的女子開口。
“上首的兩位是何家女郎?竟敢占了鼇頭,搶了女郎的風景,也不知皇上如何安排的。”連翹撅著小嘴朝上首的位置哼了一聲,非常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王琅心中微詫,冇想到竟連昨日纔回建康的建章王也來了。她聽人說過建章王雖聰慧過人,卻性子極其孤介,常日也是在外閒雲野鶴慣了,鮮少在人前露麵,卻不想本日也會來此做這附庸風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