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一手拍在她腦門上，滑頭道：“喝得爛醉才最好。”

如果彆人，想必有人將此等秘術相授，必然欣然至極。隻是王琅卻彷彿無甚興趣，朝老叟盈盈行了個禮，道：“阿琅本日來隻為尋酒求一醉，叟的美意阿琅心領了。更何況於釀酒之法上，阿琅一竅不通，還是請叟另覓彆人。”

司馬衍剛巧撞在王琅槍口上，立即被她炮灰了。剛纔見他那副鐵著臉的模樣，王琅心中的愁悶消了大半。她朝司馬衍扮了個鬼臉，便帶上傅玄和四個婢子高歡暢興地出門了。

司馬徵的腳步不由一頓，隻聽女子“嘻”地嬌笑一聲，整小我已經狠狠跌入他懷中。

王琅昂首看先他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非我，又安知我行走於田間阡陌，街頭巷尾，是如何安閒輕鬆？”

“既然如此，便一同去罷。”司馬衍小扣摺扇，笑道：“一同攜遊，豈不是更成心機？”

王琅卻朝他咧嘴一笑，閉著眼直愣愣地朝他倒了過來。

見傅玄聞言迷惑地朝她看過來，王琅巧笑道：“伯郎，阿琅假你多時。還不快下來。”

好一個奸猾的老賊！王琅心中啐了一句，臉上仍舊笑得如沐東風，噫了一聲才道：“然也，倒是阿琅心狹了。”

傅玄在家中排行老邁，倒是當得王琅這個伯字。

老叟哈哈一笑，道：“有魄力，便來嚐嚐老叟這第一杯酒。”

老叟也笑：“女郎大才，既然猜對了，老叟我也不食言，本日這些酒，便都送與你啦。不知女郎家住那邊，老叟也好命人送去。”

老叟臉上全無笑意，撫著長鬚道：“剛纔聽女郎所言，乃是習醫之人，老叟這秘術可不止釀酒，另有諸番奇妙於此中，女郎且將這本《九曲要略》拿去。看完以後，女郎若竄改情意，便來鳳凰酒坊找醉一笑便可。”

房間裡酒香四溢，履舄交叉，杯盤狼籍王琅的幾個婢子在倒在榻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而傅玄和庾桓相靠而眠，手裡還各自握著一隻傾斜地酒盞，獨獨不見王琅。

司馬衍隻冷著臉不答話，半夏見他麵上立即一喜，道：“皇上您可算返來了，快點出來勸勸女郎莫要再喝了，女郎……”

老叟本想套出王琅住處，今後另謀籌算，聽王琅這一一說，臉上的笑容終究僵了一僵，感喟道：“老叟年逾古稀，但是這九曲炮製之法至今無可擔當衣缽之人，本日得遇女郎，若老叟傾囊相授，不知女郎可願拜我為師？”

底下一片唏噓之聲，但卻仍舊無人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