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說完,司馬徵已經一腳踹開門大步走了出來。
隻是一進暗香樓,他便感覺有些怪了。
王琅一夜在床上展轉反側,腦筋裡想的都是司馬徵在崖邊對她那疏離冷酷的態度。第二天起來,聽幾個婢子說天子一早帶著宇文喬出門了,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她須得再想個彆例試一試司馬徵纔是。
人家這番美意,王琅再要推拒就不大合適了,她將那本看著已經襤褸不堪的《九曲要略》接過來,道了謝,這才叫了傅玄和庾桓上來裝酒。
看那台上此時走上去四個壯漢,抬了一副白玉石雕成的長案上去,隨後便稀有名妙齡女郎在上麵擺了各色酒盅,花腔繁複的酒器。
王琅昂首看先他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非我,又安知我行走於田間阡陌,街頭巷尾,是如何安閒輕鬆?”
暗香樓地點的大街的絕頂是一個龐大且壘高的平台,台上十幾位妙齡女郎手拉動手在上麵唱歌,歌曰:
王琅實在冇有甚麼表情,但想到可貴出門,幾個婢子又都殷切地看著她,內心頓時軟了。
老叟哈哈一笑,道:“有魄力,便來嚐嚐老叟這第一杯酒。”
老叟也笑:“女郎大才,既然猜對了,老叟我也不食言,本日這些酒,便都送與你啦。不知女郎家住那邊,老叟也好命人送去。”
房間裡酒香四溢,履舄交叉,杯盤狼籍王琅的幾個婢子在倒在榻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而傅玄和庾桓相靠而眠,手裡還各自握著一隻傾斜地酒盞,獨獨不見王琅。
司馬衍剛巧撞在王琅槍口上,立即被她炮灰了。剛纔見他那副鐵著臉的模樣,王琅心中的愁悶消了大半。她朝司馬衍扮了個鬼臉,便帶上傅玄和四個婢子高歡暢興地出門了。
傅玄在家中排行老邁,倒是當得王琅這個伯字。
王琅卻搖點頭,道:“隻需叟借我盫籠一用便可。”
“攜遊當邀知己方可儘歡,阿琅何時和王爺自來話不投機。”王琅清淺一笑,見傅玄一襲青衣落拓自房間出來,立即道:“更何況本日阿琅還邀了傅家哥哥,王爺這個發起,還是算了。”
王琅被他一喝反倒站穩了,板滯了一下,眨著眼睛很當真地去瞧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個音節,“我……”
老叟臉上全無笑意,撫著長鬚道:“剛纔聽女郎所言,乃是習醫之人,老叟這秘術可不止釀酒,另有諸番奇妙於此中,女郎且將這本《九曲要略》拿去。看完以後,女郎若竄改情意,便來鳳凰酒坊找醉一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