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
母後卻似鐵了心看上了他,又說阿琅說不定早就看上這庾桓了,不然也不會給他得救。這家屬顯不顯赫,加官進爵的,還不回他一句話的事。
那一夜,她受傷趴在床榻上睡覺。他就坐在一旁,看了她一夜,也想了一夜。見到她,有她在身邊,他的心便會感到滿足,漲得滿滿的,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他甘願夜夜抱著她,甚麼都不做,都不想去其他宮裡找其他妃子侍寢。他是天子,也是男人,在後宮中恩澤雨露,是他的任務也是需求,但是他卻一次一次地自欺欺人,奉告本身隻去容華殿看她一眼,隻看一下便好,但是一旦真見了她,他就如何也不肯走了。
黑暗中,她彷彿聞聲有人喊她,這聲音如此熟諳,王琅本能地應了一聲哥哥。
如果……如果他真的要做出傷害她的事,那麼他甘願不再見她,將她送的越遠越好。
但是真的要他現在就將阿琅送到彆的一個男人手裡……
如許一想,她的手不由得摟緊了司馬徵的脖頸,下一刻,她的唇已經落在了他的唇上。
摸索著將王琅抱上潭邊的一塊石頭,黑暗裡,他吃緊地抬手去摸她,“阿琅,有冇有受傷?”
王琅的看著神采嚴厲的司馬徵,曉得他並非在開打趣,心頭突然一痛,嘲笑道:“那你就不該對我這麼好,你就不該讓我動心,你剛纔就不要救我!司馬徵,你真、他、媽是個混蛋。”
甚麼話都不必了,亦是來不及了。
他攏了攏腳下長年積著的乾樹葉,將火升起來,又搭了些粗細不一的乾樹枝上去。
司馬徵見王琅冇有答覆,心上像是被鈍器狠狠撞了一下,胸臆間也儘是澀然。剛纔,若非背後的傷口讓他復甦過來,他乃至會也會忍不住……忍不住……
下墜之勢甚急,此去眼看絕無生還的能夠。
四目相對,王琅的目光不由移了移,落在了司馬徵微抿著的薄唇上。
建康大族世家很多,名流更是多如牛毛。母後說陳郡謝氏的嫡三子謝輔善玄談,有才名,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倒是見過謝輔幾次,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墨客,雖長得很好,但傅裝點麵,女氣實足,絕配不上阿琅。厥後又說到太原桓氏桓贏,那人長得正氣,卻素有寡人之疾,自當是更不可。以後,他又感覺蘭陵蕭氏的蕭翎隻懂舞槍弄棒,吳郡孫氏孫岩是個病秧子,八成短折……他的來由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母後找的世家公子不下幾十人,竟冇有一小我能如得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