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歸順了簡池的禁軍包抄了依明宮。簡裕穿戴整齊端坐在與那明黃色彩非常靠近的鎏金寶座上,保持著最後一絲君主的莊嚴。但沈初晗卻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緊握著她的手是一片砭骨冰冷。
沈初晗心有不甘,又尋了幾次短見以後,倒也垂垂安靜下來。她用了三個月的時候來接管這份實際,心知木已成舟不能變動,老天讓她重生必然是事出有因。
她確也冇有多愛簡裕,但畢竟是做了兩年的枕邊人。若說不期望及三千寵嬖於一身那是言不複實,然心知本身既身為一國之母,就必然要心胸寬廣。倒也一向與他相敬若賓。
簡池低低笑了一聲,在這略顯空曠的大殿裡非常詭異。俄然悄悄拍了鼓掌,殿門外人影閃過,一樣是水紅色的煙羅裙旖旎而入,施施然立於簡池身邊。
那一日剛巧是不熱不冷的氣候,宮殿前種滿的山茶邪乎其邪的全數開敗。隻餘片片枯枝殘葉在本應是復甦萬物的東風中委靡。屋簷上不知何時落下兩隻寒鴉,沙啞而哀鳴的絕唱。彷彿剛巧映照了一名國君的隕落。
“你――”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但貴族的傑出涵養還是讓簡裕不能有半分的失態,這個“你”字說罷,就似魚骨卡在喉管,再也說不下去。隻餘胸膛高低起伏不定。
簡裕的手俄然就緊了一緊,麵龐沉寂如寒潭,卻在開口時聲音有一絲不穩:“孤冇有你這個兄弟。”
簡池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距沈初晗飲下那杯鳩酒已經半年。
但此時纔想通,終歸了晚了一些。
“那,沈初瀾呢?”
子若國新國君――殤侯簡裕繼位第三年,迎來了舉國幸事。簡裕一併其胞弟簡池,於同一日娶了沈將軍府上國色天香的二女。普天之下也是絕無獨一。
她卻渾然不覺,下認識的問了一句:“如何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