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心中還是有一樁迷惑，究竟是甚麼促使沈初瀾，讓她做出弑親殺姊這類大逆不道的事來？

太後走後，簡裕擁著沈初瀾低聲安撫，間或還能聽到幾句諸如“身子感受如何？”的聞言。

簡池跟在簡裕身後，亦向太後問安，“母後。”

初晗一怔，旋即安撫的輕拍她的手背，“你莫要急，哪怕太後歡樂，可終償另有陛下那一層。若他不肯，自是無人敢逼迫的。”

可太後是多麼奪目，此時如果暴露半分彆的情感定能被她瞧出。因而再不顧她的禁止，還是起家跪倒在地，“兒臣自昨夜落水以後始終昏睡，時至方纔方纔醒來，並無見到陛下。是以……並不知陛下有此決定。”

以是對於簡池，她亦不能冷酷。相反，還該決計靠近。

說著就將沈初瀾扶起來。

此情此景，初晗已不欲多留。抬眸看向簡池，低聲問，“何時回府？”

“回母後的話，孩兒未曾――”沈初瀾吃緊辯白，倉促中就要下榻跪倒，卻被太後一把按住。

那她，就等這一個契機。

簡裕聞言一愣，重重點頭道，“是。”

雖說昨夜早已暗下決計並不再對簡裕抱有任何念想，但從沈初瀾口入耳得“陛下”二字，還是冇由來的讓她心中一顫。

未想初晗反應如此之快，簡裕非常讚成的看她一眼，又回顧看向太後。

提及太後，沈初瀾麵上又是一黯。初晗瞧在眼中，不動聲色道，“太後喜好妙華公主，你我心知肚明。若真有一天她入宮來，又不知該生出何種事端？”

言已至此，太後也不好再說甚麼。隻是緩緩站起家，華袍掠過椅凳邊沿，眼角掃過冷靜垂淚的沈初瀾，聲音如古水波瀾不驚，“如此，那便隨你吧。”

她狀似不經意掃一眼這張本身曾在上麵安寢過的寢榻，亦笑道，“還不是因陛下掛念著你。”

有丫環服侍她洗漱，待換衣妥當後，她便去了沈初瀾的寢殿。

沈初瀾低低垂眼，應道，“多謝母後體貼，太醫說並無大礙。”

但終歸，太後不會真拿沈初瀾如何樣。除過王後之位，她背後另有一個背景，就是沈家。

想必她已曉得了昨夜的統統。

簡裕竟要將殷岫言送至風廷府？那簡池為何昨夜並未與她說過？

太後彷彿在閉目養神，手中的紫檀佛珠一顆一顆的撥著，像一柄鈍刀，一下一下刮在肉上。

沈初瀾的手微微鬆開，黯然點頭道，“陛下心繫天下又保全大局，必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