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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沈良一雙鋒利的眼睛卻並未看向初晗,而是冷冷看向趙姨娘:“吃個飯都不能安生一會兒麼?!”
甚久未歸家,現在與家人同坐於桌前讓初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暖和。
“夠了!”一向垂眸不語的沈良終究低喝出聲,世人均是一怔。
薛姨娘忙將手中的針線活置於一旁,一句“晗丫頭”才叫到一半,已經直起的身子突然僵住,瞧著初晗並無甚反應,才調笑道:“韶華夫人。”
哪怕此時豔陽如火,她的手心卻還是浸出冰冷盜汗。她緩緩問出幾個字,每一個字從嘴邊滑出都似在她心口劃下一刀:“陛下他……對你好麼?”
“傻丫頭,哭甚麼。”初晗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痕,本堅固如盤石的內心不由得微微顫抖。見初瀾這般,說不動容那是假的。但她就是想不透,為何這個本身疼惜了二十餘年的小妹,會在上一世眼睜睜的看著本身飲鳩赴死。
薛姨娘是三哥沈蒼祁的生母,性子說的好聽些叫和順賢淑,說的刺耳些就是怯懦怕事。疇前在府中也老是被趙姨娘欺負。而三哥年齡也比大哥二哥小些,是以也不甚受父親的正視。
珍夫人含笑點頭:“退一步海闊天空,又何必去爭呢?”
趙姨娘將對勁之色滿滿都寫在臉上,輕視的瞥了珍夫人一眼,又向初晗與初瀾二人看去。見她二人隻是默不出聲,心中想著疇前在將軍府的時候夙來未曾將她們母女三人放在眼中,現在更變本加厲道:“我說夫人啊,我已報了兩回要漲我房中的用度,如何現在未準允麼?”
待行至母親臥房,初晗叮囑母親先回屋歇息。這時身後的沈初瀾纔跟了上來。
是以將軍府中一貫是趙姨娘一房獨大。
此時多說多錯,不說便不錯。
沈良隻是略略叮囑了兩句就已開席。
初晗坐在珍夫人身邊,挑了幾樣她夙來愛吃的菜色夾到她的碗中。
初晗扶著母親跨出門檻,才語重心長道:“娘,你可不能再由著趙姨娘到處壓著你了,好歹拿出點正夫人的架式來。”
“長姊,我單獨一人在宮中無依無靠,哪怕身為王後但常常夜中陛下不宿在我殿中時我都隻覺枕畔冰冷……”
“夫人啊,你養兩個女兒自是不知養兒子的難處啊。女兒嫁出去,一應吃穿用度全在婆家,自不消你操心。”趙姨娘擺出一副略帶痛苦的神采,“我那兩個兒子日日在外馳驅,我這個為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