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焦急啊？”榮璋轉過臉看著我，伸手拉了我的肩膀到近前。

眼中已褪去了赤紅的色彩，榮璋的容顏在山林的淩晨裡，倦朗若蒼竹，星點豁然，星點苦痛，星點已健忘。

“當時？”我不明白。

不去想榮璋與泉姐姐說了甚麼，亦不去想她究竟是甚麼時候拜彆的。他們的故事中，我始終是個局外之人，便是曾經的糾葛，我現在也隻當那是誤入罷了。

輕撫我的肩膀，榮璋接了我手中的草，將上麵已炸裂開來，碾之即出的草籽一顆一顆摘進手裡，揣進袖子裡：“我們走吧。”

榮璋隻是看著戰報，並冇有說話。

“西疆，去看我大周江山一統！”榮璋的臉上希冀萌發，迎著朝陽無窮慷慨。

留下我一小我站著，拿動手中的豬尾草，一時竟有些怔住了。

領著我的手，一步一步走下連山崎嶇的山路，忽而路轉，晨陽相迎，我看到榮璋的臉上漸漸綻放了笑容，攬住我的肩膀，輕吻我的額頭：“微微，陪朕去嗎？”

安於頓時，肖榮璋眼眸當中，千帆曆儘之功驟來驟往，隻留一片雲淡風輕……

“冇有，一個副官都冇有，兵力調撥的也未幾，不過朕信賴高將軍，那但是南疆戰神，自當兵以來還冇打過敗仗呢！不過戔戔幾座城池，哪有拿不下的？”榮璋不覺得意，放開我道。

就像我們料想的，秦君兵敗，施仁策被殺，大秦皇庭一時墮入了動亂，但是很快，這一場風波就在皇後阿努蠻的母國安眠乾與之下，獲得了停歇，施仁策和阿努蠻的宗子施幼滸也成為了大秦新一代的帝王。

“方丈好。”我拿著秋來些許發黃的草芥，饒有興趣地看上麵掛籽的枝乾，“這連山中頗多奇花淨草，方丈為何獨采了這其貌不揚的豬尾草？但是有甚麼禪機？”

我樂不成支，本來頂撞他，乾與朝政都是小事，隻誇彆人不誇他纔是大事。

隻見軍報之上並無過量贅述，三言兩語交代秦地城池已收割大半，“捷”字巨大如蠻梨，竟是高陽本身寫的。

眼中些許遊移，我終是點頭：“好，回長安。”

連山，獨樂寺。

“皇上說實話，不要一副吃了山查丸子的模樣。”我抓了他手中的軍報，本身看。

這座在三百年悠長光陰裡，晨鐘暮鼓，生生不息的世外之地，彷彿真的就像他的名字，單獨於碧綠的山林當中，曉看風露，晚賞煙霞，從不與誰為伍，也不會因為誰的到來或者分開而停下，一如光陰，獨來獨往獨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