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著被我扯得亂七八糟的喜幔,腰上彷彿還殘存著一些溫涼的觸感,認識朦昏黃朧,麵前也開端恍惚了。
常姑姑我見過,太後身邊的大紅人,紅得“天子不管,皇後也不管”。幸虧常姑姑人很好,固然在後宮是“橫著走”的角色,卻一貫言語腐敗,心機公道,並不作勢。
洞房喜例,紅燭一夜不熄。
青水蘇合香清冽開朗的味道,霸道地滲進了我的髮根。
肖榮璋此時已離了床榻,一小我閒閒坐在遠處的竹椅子上看書,燈下側影如削,儀態溫雅,身上明黃的寢衣看起來像是新製的,帶著乾淨的氣味。
我又一次著火了!不止著火,還嚴峻驚駭。常姑姑笑著退出安瀾殿的時候,我抱著被子一溜煙鑽進了床角,妃紅的喜幔被我帶得飛起,飛成了滿屋流光溢彩的雲霞。
榮璋的眼睛終究分開了他的書麵,彷彿冇有見過普通隻是瞧著我的臉。半晌,神情裡似有一些龐大,又模糊有些慚愧:“玫瑰酥好吃嗎?宮裡另有好多好吃的東西,今後你能夠漸漸吃,朕還命人栽了很多寶貴的山茶在你宮裡,你喜好山茶,閒了能夠看看。”
我大大鬆了口氣,終究不消和這麼熟悉的人“坦誠相見”了,起碼明天不消。
實在我曉得,侍寢嘛,大抵也就是如許的。出閣之前,太後特地派了宮裡的教習姑姑來給我講侍寢的端方,孫姑姑是後宮的白叟兒了,侍寢的事情由她細細講來,的確——令人髮指!我現在回想起來,剛纔那被炭火烤的感受俄然又至。
“無妨,好久不見,朕和微微說會兒話,還冇歇著。常姑姑歸去替朕和江容華向太後謝恩,明日一早,朕再陪微微疇昔叩首。”榮璋說著,竟將手伸進了我的小衣,有些微涼的手指在我腰間悄悄摩挲著,極其密切天然,彷彿常姑姑出去之前,這塊兒地就已經種下了他家的玉米,現在要摸摸灌漿了冇有,見我不耐,意欲掙紮,又用下巴抵住我的額頭,悄悄親吻。
“甚麼補藥這麼烈性?吃下去像周身著了火一樣。”我說著拿起常姑姑送來的自斟壺,翻開蓋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公然是有一些熟諳的“燕窩”味道,“宮裡夏季取暖用的嗎?”
“好!”半日,我答道,撿了一塊玫瑰酥遞疇昔,淺笑看著大周天子肖榮璋,“你還冇答覆我的題目,你是不是在騙常姑姑?”
兜兜轉轉走了半日路,又瘋瘋顛癲鬨了半日“著火”,我此時確切餓得前心貼後心,抱著榮璋給我的玫瑰酥大口大口吃起來,隻覺入口花香濃烈,玫絲軟柔,竟是做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