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四一驚,連連告饒:“冇……冇有,鄙人……。”
張老四一雙吊角眼色色地往蘭花屏風看了看,看到溫時錦半邊身材的表麵,束腰長裙,映在屏風上的身影纖腰如柳,不由地想到當日所見的景象,頓時口乾舌噪:“鄙人在青急峰丟了馬車實在不甘心,就在青急峰山道上守了幾日,不料撞見了溫大蜜斯與山賊頭子同乘一馬,私奔去了!”
“反了,反了!”溫老太太又哭又叫:“你這個不孝女,廢弛家聲不說,還要威脅本身祖母!”說著,手中的柺杖高高舉起就要朝溫時錦的身上號召疇昔,溫時錦抬手一把抓住她手中的柺杖奪了過來,往地上用力一拋,那紅栗木柺杖當即硬生生斷成兩截。
溫時錦顫抖著伸手探了探沈氏的鼻息,還好,隻是暈了疇昔。可心中的肝火卻熊熊將她滿身燒了個透,她轉頭大聲喝道:“徐嬤嬤,快去請大夫!”
張老四領悟地嚥了咽口水,嘿嘿一笑,道:“不敢不敢,張某一張嘴定當實話實說。”張老四像是回想起了當日的景象,眉毛一挑:“當日鄙人接溫大蜜斯上山,溫大蜜斯威脅鄙人不得泄漏半句,不然就讓鄙人在涇州吃不了兜著走!鄙人怕獲咎官府,當下連馬車都丟在山道上,隻想著逃命去了。”
一邊說著,溫時錦一邊用力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中間的桌子一放。
那些之前湊趣溫老太太,私底下冇把沈氏看在眼裡的丫環,心中一格登,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溫時錦不由地抬眸看了一眼徐嬤嬤,祖母一貫強勢,為人又極好麵子,這府中,就連父親在祖母麵前半句辯駁的話也是不敢說的,冇想到這個徐嬤嬤竟是個這般短長的。這些年,祖母不喜母親,多方刁難,因為母親病弱,父親也很少來母親的房中,下人見母親不得寵,暗裡也到處難堪蘭馨院的人。多虧了有她護著母親。
一時候,夫人氣暈了疇昔,祖母在內裡痛哭,全部蘭馨院喧鬨不已。
“呯!”
世人跪了半天,被這個常日文文悄悄的蜜斯這般敲打,全都嚇到了,當下唯唯諾諾地應道:“緊聽蜜斯教誨。”
“那你說說,你何時何地看到本蜜斯與山賊頭子私奔?那山賊頭子又是何名?”
溫時錦雙眼瞪得發紅,從沈氏手裡扯過一方蘭花手帕往臉上一蒙,大步走到溫老太太麵前,“我敬你是我祖母,一貫恭敬你,可你本日所做所為,哪有半點當家祖母的模樣!”話說一句,便上前一步,句句言語中氣實足,滿帶怒意,眼神如同厲鬼索命,竟將溫老太太逼退兩步,“呯”的一聲撞到了屏風,“若我母親有半點差池,我便上告京師,告你虐待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