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嬤嬤這才展開了信,輕聲唸叨:“聖上巡查涇州,似對時錦成心,此事事關時姝出息,還望兒媳妥當處之。”
陳氏對著菱花鏡看著奶孃段嬤嬤給她盤好的髮髻,對勁地說道:“還是奶孃的手工緻。”陳氏白淨的柔荑緩緩拂上頭上的青絲,隻見菱花鏡裡映出一個柳眉桃腮,雖將近四十仍然風味猶存的女人。
溫滁過意不去,舉杯道:“林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陳氏與溫老夫人婆媳之間怨念已深,陳氏現在在溫府獨大,自不想讓那老妖婆再回都城惹她不痛快,並且現在溫府主中饋的是她,手握後宅大權,可不想再等閒交出去。陳氏又是一哼,道:“那老妖婆現在有把柄落在我手裡,量她也不敢將手伸到我頭上來。”
溫老夫人冷聲一笑:“出海尋藥,你覺得這是小事?”
世人又是一陣沉默。進退兩難。
“祖母,我已經探聽清楚,涇州外洋知名島就有火煉蛇,我們能夠派人前去捕獲。”溫時錦冷冷看了溫老夫人,話鋒一轉,“回都城,能不能醫治好,還是個未知數,我們又何必去冒這個險?”
溫老夫人坐在上座,兩邊坐著溫滁和林之卿,溫時淩與溫時錦坐在林之卿的下首,溫時鈺年紀小,由常姨娘帶著,坐在溫滁的下首。
溫老夫人笑嗬嗬地說道:“此次我兒能安然返來,多虧了林大人。”一旁的侍女上前將桌上的青瓷小酒杯斟滿,溫老夫人舉杯道:“我敬林大人一杯。”
“火煉蛇膽?”聽到溫老夫人的話,林之卿臉上有一絲震驚。
段嬤嬤話音一落,陳氏神采刹時烏青。陳氏野心極大,若不是先帝大哥,她生不逢時,當年定是要入宮出人頭地的。陳氏未雨綢繆多年,她經心全意,花經心機培養本身的女兒溫時姝,就是為了將溫時姝送進後宮,這會聽到皇上對時錦成心幾個大字,就如同一道閃電將她蓋好的大樓一刀劈斷,統統功虧一簣。
“林大人!”林之卿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正欲擺手說話,溫時錦俄然朗聲道:“母親病重,日裡多數時候皆在昏睡,回京路途悠遠,恐怕經不起馳驅啊。”
世人皆覺得他是聽到這味稀缺之藥而吃驚,卻不知貳內心所想。
都城,溫宅。
她如何甘心!
溫老夫人呼吸一窒,她本來還想著借林之卿之口回都城,趁便帶走溫時錦,冇想到他一句話使她的打算落空,當下神采有些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