蓅煙抱住若湘，淒然道：“我暈倒那次，太後賞北五所四桌火鍋和點心，統統人都去吃了，隻我冇去。你同我說說，都有哪些？”

禦駕停在宮街，康熙隻帶了孫國安出去，遠遠笑道：“太皇太後萬福。”

恍忽間，矮門被推開了，一道強光照進屋裡，蓅煙眩暈道：“若湘，是吵嘴無常來接我們了嗎？”若湘眯著眼睛，攢住蓅煙的手，悄悄嗯了一聲，道：“彆放手，我們一起過何如橋，也有個伴兒。”明麗的晨陽照在兩人身上，蓅煙看不清前麵，她道：“我們是餓死鬼嗎？”

蓅煙帶著哭聲道：“我好餓，兩眼都要冒星星了。”若湘在黑暗中苦笑道：“千萬冇想到，我們竟然是兩隻餓死鬼。早曉得如此，前頭吃稀粥的時候，我該多吃幾碗…再也不嫌棄廚房的糖包子難吃了！”兩人依偎著蹲在角落裡，蓅煙環望四周，道：“你說這屋子裡有多少餓死鬼呀？如果他們把我嚇死了，等我變成鬼，鬼見鬼，多難堪呀！”

若湘摸摸肚皮，道：“我有點飽了。”

方纔坐下，便聽太皇太後悠然道：“傳聞天子令慎刑司放了一個北五所的犯事宮女，天子日理萬機，後宮小事，當由皇後做主纔是。”又看向皇後，道：“皇後也要多替天子分憂。”

若湘趕緊拉住蓅煙，道：“彆踹了。他們忘了我們最好。”

老格格們不便見天子，遂道：“天氣不早，臣妾們他日再來同太後說話。”太皇太後起家送世人至壁門，仍然是滿麵笑容，道：“你們要多來，宮裡怪悶的。”老格格們應了是，又笑了一回，才由寺人領著去了。

若湘頰邊掛著眼淚水，噗嗤一笑，道：“虧你另故意機談笑話。”

皇後亦給康熙存候，三人簇擁著走入暖閣說話。

太皇太後笑道：“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慎刑司黑乎乎的，蓅煙怕鬼，她緊緊拽住若湘，咬得牙關吱吱顫抖。兩人迷含混糊撐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半夜實在餓極了渴極了，蓅煙錘門道：“有人嗎？”見無人應對，就拿腳猛踹矮門，外頭終究有人氣急廢弛喝道：“吵甚麼吵，冇輪到你們挨罰腳癢是吧！”

慈寧宮樹木蔥蘢，花草茵茵，太後表情甚好，在亭子裡與進宮存候的老格格們閒話，論及舊時在科爾沁騎馬射獵，引得一陣轟笑。皇後立旁側奉養，端茶倒水，死力孝敬。一時提到天子，便聞聲寺人傳話說：“啟稟太皇太後，萬歲爺來了。”

皇後睨了康熙一眼，屈膝道：“謹聽太皇太後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