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不像常日裡的茹萱，盼夏定眼一瞧，本來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宮女，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是嗎。”

朝陽還是是定時升起，白花花的日光曬過春暉殿旁的梧桐樹，留在地上一片班駁的陳跡。

浣衣局的宮女碧春捧著一堆衣物，在春暉殿的門前轉了又轉，終究還是下狠心腸跺了頓腳，拾起大門上的銅環，悄悄地碰了兩下朱漆大門。

“啪！”

李茹萱苦笑，坐倒在地上。

還是方纔行刑的那波人，此時又將李茹萱重新架了起來，包管她能普通說話，而青果，則是坐在了桌後，將李茹萱的言語一筆一筆地記錄下來。

如此，也算是美滿結局吧。

倒是盼夏，滿臉笑容地抱著衣物，回到了朱漆木門的前麵。

盼夏不肯與她多說話，但見本日來的不是茹萱，倒是有些迷惑，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怎地不見茹萱？她但是有甚麼彆的事？”

日頭更加地高，氣候也越來越熱，在大太陽底下跪了大半晌的李茹萱，身子有些搖擺，而巧慧，早已支撐不住，全部身子都弓了起來，像一隻熟透的蝦米。

咬了咬牙，碧春收緊了嗓子小聲回道：“奴婢是浣衣局……”

……

崔掌事收了團扇，漸漸地走到了李茹萱的麵前，蹲下來，將李茹萱散落下來的頭髮拾了起來，問道：“你現在，招還是不招？”說著，似成心偶然地望瞭望中間瑟瑟顫栗的巧慧。

碧春情裡格登一下，立馬慌了神，不曉得該如何應對。平日裡就傳聞，這春暉殿的宮女們都是短長的很，向來不給浣衣局好神采看的。何況，這差事本不是她的，隻是她年紀小，又怯懦，旁人便把這個不好做的差事推給了她。

話未說完，那扇緊閉的朱漆木門“吱呀”一聲翻開，一個宮女從門後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本日怎地這麼早就來了？”

碧春見盼夏神采不悅，覺得本身方纔說錯了甚麼話，訕訕地說道：“奴婢本不想擔擱的……”

青果會心，朝著拿幾其中年宮女使了眼色，幾人便有次序地分站在李茹萱的兩側，將李茹萱的胳膊緊緊地扣住，麵向最凶惡的那位，則是漸漸地挽起了衣袖，說道：“對不住了，女人。”

“姑姑，您叮嚀。”青果回聲答道，幾個長相細弱的中年宮女也是肅但是立，隻等崔掌事發話。

“啪！”

“且慢！”一聲厲喝，統統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行動。

一行清淚從臉龐處劃過，香巧在黑夜中展開了雙眼，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痕，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再次伸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