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還不會逃――莫應再明白不過，這些鬼王的自負心，到底是如何的可悲好笑。

這不太普通。

肉身毀了,人尚能為人。但如果靈魂不存,這人間便再也冇有了那小我。

他語氣暴虐，手上法訣連連變更，戰鬼身材一顫，本來還算普通的皮膚忽青忽白，垂垂冇了赤色。

“你猜我是如何做的他,”莫應的聲音聽起來極其鎮靜，他豎起手指，擺了個“十”的手勢,“十條生魂,三魂七魄各取其一，塞入一個軀殼裡，煉上數日,就是他了。”

戰鬼俄然停了下來。

不久之前的某一天，他曾與戰鬼有如許的對話。

靈魂為人之本。

內心滑過個恍惚動機，尚未成形。莫應深深吸了口氣，再開口時神情已規複如常。他微淺笑了笑，雙手捏了個古怪姿式：“本來不想用這招的……小狗，你真是惹火了我。”

“……能夠，如何？”這要求對鬼王來講不算難辦，鐘錯想了想，點頭應允。

他隻看到戰鬼伸脫手，緊緊抓住了錯愕的莫應。

“歡暢吧，此招一出，彆的不說，癡情陣是要破了……你搭上一條命，幫上你飼主一個小忙，也該瞑目了吧？”

“彆擔憂。”莫應輕柔一笑，“剩下的邊角料，我在那以後都毀了，免除他們的循環之苦。”

――長生拉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

他當然冇忘了在嘴上火上澆油：“你也不必掛懷，他本就是個甚麼都冇有的怪物，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你殺了他，倒是給他一個擺脫……”

固然他們隻要不到一年的時候，固然他們必定冇有將來。

“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手。”

他呼了口氣，似是極對勁鐘錯的神采：“你真該謝我，如果你當真解去他身上咒陣，落空監禁，那三魂七魄天然飛散，隻怕解陣之日，就是他魂飛魄散之時。”

“等我成為鬼王的那天，便會解開你身上咒陣，送你投胎轉世。”

鐘錯俄然開口。

“你竟然――”鐘錯聲音一寒，三魂七魄各取其一，這即是毀了十個靈魂！哪怕循環轉世也必定靈魂不全，或癡傻或神虛或短折，這般活著……

“冇甚麼，”戰鬼微淺笑了笑，“我隻是想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