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現在預付酬謝也拿到了，坑不坑也無所謂。”張非瞟了鐘錯一眼，後者從他話裡聽出了點甚麼，臉上不由紅了紅，“他要真認賬我也不在乎，恰好拿人抵。”

張非冷冷一哼，卻實在冇甚麼話好說。正如空色所說，他不會把這些事情奉告張保國――起碼，在弄明白本相之前不會。

張非啞然，他之前就曉得空色不如何看得起歸先生，想不到是這麼看不起。

張非一怔，鐘錯的神采卻安靜如常。

彼時，空色失落，地府無鬼王坐鎮，有兵無將，一時竟冇甚麼體例。幸虧厥後有人出麵領軍，再度擊潰幽鬼盟，這一次服從更豐，幾近將王無相與莫應以下的背叛十足拿下，但那兩個費事卻還是逃之夭夭，不知去處。有鬼仙用卜術算過，得出答案倒是他們不在陽間，以地府的一貫風格，也懶得再理兩人。

張非不由看了眼鐘錯，他眉頭微蹙，明顯也難以設想會有這麼一個構造――幸虧鬼王傳承隻傳技藝，不傳情仇，不然大抵鐘錯一聽到這個詞，就會立即進入備戰狀況。

“他還冇死？”依張非看，此人就該一刀剁了。

據空色所知，這類傳言當然有莫問天稟化地府讓某些心機叵測的人不肯支撐出兵的成分在，卻也有幾分實在。莫問每天縱奇材，又花了很多心血在這上麵，最後真給他搗鼓出一些體例來。

鐘錯盯了他一會兒，撇嘴一笑：“我還當你會說就算你死了也要我好好活著呢。”

張非設想了一下歸先生義無反顧他殺的模樣，感覺這實在太可駭了。

張非曾考慮過跟白無常探聽探聽歸先生他們，厥後熟諳很多等人以後獲得了非普通辦公室那邊的質料，就放棄了這個設法――或許是因為鐘錯，他不太喜好跟白無常打交道，何況陽間鬼仙千千萬，白無常能夠底子冇聽過這個名字。

“可冇例子，無毛病人惦記，”空色聳了聳肩，“地府內裡上高低下，除了鬼王這類慣例，實在都算鬼仙，他們孜孜以求，實在也就是再當一回活人。也不知甚麼時候有了這麼個說法，想修至大成境地，必須再得一次人身，體驗人間喜怒，才氣最後功成。”

何止認得，他們還當過不止一兩次的敵手。

聽出來了，這還是個鐵粉。

“如何能夠，”空色感喟，“一入循環池，哪怕是十殿閻羅也會法力儘消，影象全無，變成個乾清乾淨的靈魂。”

張非麵色如常，隻是捏著鏈子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這名兒如何像個和尚？空空色色色色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