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與池韶司十指相扣,慢悠悠地跟從在後。
“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裡乾嗎?要我請你們嗎?”
池韶司指腹摩挲著葉則的麵龐,微微撥出一口氣——所幸分分合合數次,上窮碧落下鬼域,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池天漢眯了眯眼,鼻間收回一聲冷嗤,而後冷靜放下車簾,坐了歸去。
馬車行了約莫四個時候以後,天氣逐步昏霾。荒郊田野孤鬼怒號,門路黑魆魆一片,實在不好趕路。池天漢便讓葉則和池韶司停下,臨時在此安營紮寨,憩息一晚。
“無恥!”葉則眉毛緊蹙,叱道:“她已經死了,你竟然還不放過她?”
池韶司如有所思道:“……就算這蠱蟲深植血脈當中,與宿仆性命攸關,也能引出來嗎?”
池天漢明顯對他的心不在焉非常不滿,一劍劈下去,嘲笑道:“跟我打你還敢用心?”
葉曇淵抱劍站在馬車邊,身形高大苗條,麵無神采的模樣拒人於千裡以外。
“……葉夫人?”池天漢低聲反覆著這三個字,抬眼望向正抱劍坐在一旁的葉曇淵,臉上神采莫辯,“阿司,你猜的不錯,神木鼎的確能讓人死而複活。”
方纔趁機來到他身邊的池韶司見狀,趕緊伸手撫著他的背部,掌間真氣外吐,津潤著他受損的經脈,嘴裡不忘體貼道:“阿則,你如何樣了?”
池天漢:“……”
池韶司伸手將他抱進懷裡,嗅著他發間淡香,悶聲說道:“對不起,我冇有庇護好你。”
池天漢揚眉笑道:“你冇看錯,這是你的母親,江素瑤。”
池天漢不答反問:“你曉得失魂蠱嗎?”
葉則踢了他一腳,笑罵道:“你幼不老練?”
葉則眯了眯眼,拉下池韶司抵在他背部的手說道:“阿司,我傷得不重,你不消破鈔內力給我療傷了。”
——他之前如何冇發明本身的兒子這麼成心機?
要不是手上還抱著一個小東西,他真想拍掌稱快。
當時候的葉曇淵即使白髮如雪、冷若冰霜,但是他的眼睛仍然非常敞亮,而不是現在的一潭死水。
“本來如此,”池韶司閉了閉眼,低聲道:“多謝你了。”
葉則從他手裡接過司無崖,細細察看一番,見小鬼毫髮無損,兀自睡得正香,這才鬆了口氣。
“嗬,我們底子就冇得挑選吧?”葉則嘲笑道:“就算我們不肯意,你也會逼我們就範。”
池天漢忍下心頭肝火,瞥了葉則一眼,嘲笑道:“能不能笑到最後還不必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