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睨他一眼:“池教主一貫自大,如何會有這類設法?你我年事相仿,氣力又在伯仲之間,就連邊幅也一樣出類拔萃,莫非不是……”
他俯身低笑道:“就當是為了我。等你的頭髮留長了,就剪下來與我的頭髮編在一起,做成一個同心結。你說好不好?”
她語氣安靜恭謹,話中卻帶了三分警告之意。
聽了上官雪的話,葉則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身形卻俄然一滯。
她低聲報歉:“印溪,獲咎了。下回再見,你要我如何賠罪都行。”
上官雪拇指抵著劍格,問道:“你的傷勢可大好了?”
池韶司淡淡笑道:“你看,我們兩人一個是在惡毒池沼裡長大的魔教教主,一個是光亮磊落的佛門新秀。世人都感覺我配不上你,你的兩個朋友也是這麼以為的……”
穆珩陽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葉則身上,此人是他幼年的玩伴,相處光陰固然不長,倒是他為數未幾的朋友。
她微微抬手,掌間一道勁氣燃燒燭火以後,才謹慎翼翼地拉好幔帳,將藏在袖中多時的東西拿了出來。
兩人寂靜無言地用完早膳以後,池韶司纔開口道:“阿則,你是不是很想曉得我為甚麼要與你一起茹素?”
當了二十年和尚,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對本身禿頂的模樣習覺得常了。
池韶司這才安下心,收好剃刀坐到一邊。
葉則不再留手,藏心劍如有感到,嗡鳴一聲。
葉則道:“削髮人不打誑語。”
她隻淡淡道:“好,晚膳甚麼時候拿來?”
雖不害人道命,卻也能把人折騰得夠嗆。穆珩陽給這個毒·藥起名為“無息”,正合適它的特性。
“他們不肯走,部屬一時拿不定主張……”
池韶司冷冷瞥他一眼,說道:“我已命人將他們押送至察宛宮內裡,現在能夠鬆開阿則了嗎?”
池韶司冇有理睬他,反而低聲扣問起了身邊的青衫公子,“藥都灌下去了嗎?”
上官雪忽地歎了一聲,淡淡說道:“我師父若見了你,必然欣喜萬分。”
葉則放下筷子,歎了口氣說道:“阿司,你不必如許。”
穆珩陽護持在上官雪周邊,兩人挾持著葉則謹慎翼翼地分開了來到了察宛宮門口。
他想說“如何能夠”,但細想一下,如何不成能呢?葉則是心胸慈悲的佛門弟子,不是與天魔教教主為伍的心狠手辣之人。
葉則悄悄“嗯”了一聲,從銅鏡裡瞥見了已經走到他身後的池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