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層光滑的油脂讓葉則不由蹙起了眉頭,但在鬥笠的諱飾下,旁人倒是毫無所覺。
上官雪擺了擺手,說道:“無妨。”
司無崖背後有一把被白布裹住的長劍,而他手中卻握著一把再平常不過的黑鐵長劍。
葉則一向默不出聲地存眷著這些江湖人的動靜,聽到這話,他夾菜的行動不由頓了一下。
葉則撩開帷帽開端用餐,他眉眼低垂,清豔至極的容色卻不減半分。他本就氣質疏冷,端坐於桌邊的時候自有一種雍容氣度,令他彷彿鶴立雞群。
葉則一邊與上官雪說話,一邊抬眼看了一下台上的兩個劍客。但隻一眼,他就再冇法移開視野,他像是俄然被人點了啞穴,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則下山的時候正值朝陽初升之際,日光破開紅色的霧靄,灑在了連綿不斷的山林間。
長劍出鞘,如一泓凜冽秋水,敞亮的劍身上映出他清豔的端倪。
上官雪固然勝了,倒是慘勝。
葉則走進一間堆棧,內裡人聲喧鬨,既有淺顯百姓,也有江湖中人。
葉則眉心微微一皺,此時他已用餐結束,便放下了帷帽,獨自上樓進了客房。
葉則微淺笑道:“貧僧法號‘印溪’。”
兩人都是青年劍客中的佼佼者,一個是九嶽劍法的傳承者,一個卻連師從何人都無人曉得。
青年忙昂首看向他,“不介懷!當然不介懷!多謝大師!”
直覺是個玄乎的東西,很多江湖人在麵對傷害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直覺,隻是準不準的題目罷了。有些人的直覺準得可駭,那是因為他們的靈敏、經曆已經讓他們在潛認識中有了定奪。
上官雪冷嗤一聲,“情願?江湖上有很多用劍者都不肯意與我一戰,隻因我是個女流之輩。”她微微勾起嘴角,暴露一個調侃的笑,持續說道:“不管是看品德、看資質、還是看氣力,他們都不配被稱為劍客!以是,他們畢竟還是敗在了我手中。”
他下山之前道嵩和尚給了他一些碎散的銀錢,此時倒不至於流落街頭。
穆珩陽點頭道:“印溪說的是,你比男人更強三分。”
範雲羲提氣縱飛,身影已如鬼怪般呈現在上官雪身前。
葉則非常淡定地回道:“嗯,好久不見,珩陽。”
兩人相視一笑,緊接著,台上俄然閃過一片劍光。
當然,這件事情隻要他和葉則曉得,上官雪倒是完整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