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題目來了，他本身一小我該如何下去呢？

他把“半途猝死”這幾個字嚥了下去，因為厲寒朔的神采實在太可駭了，畫下來的話說不定能止小兒哭泣。

厲寒朔一見到計都就開口問道：“阿則現在如何樣了？”

葉則飲儘了杯中的桑葚酒，冷眼看著他：“是我又如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葉則又把兩個酒杯滿上，眉眼含笑地望著淳於瑞，“這桑葚酒的滋味醇厚爽口、回味綿長，堪與秋露白比擬，你不嘗一嘗嗎？”

他話音剛落，緊閉的大門就轟然翻開。

蠟燭上的紅淚滴落在燭台上，漸漸地固結，像是一顆相思紅豆。

葉則點頭道：“嗯，本王已必定此人不是厲寒朔。不過，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眼望去，萬家闌珊燈火儘可支出眼中。

一道身穿銀甲戰袍的頎長身影立在門口，他冷聲說道：“把你手中的天香蔻種子交出來。”

他們兩人就坐在屋脊邊沿，坐在青瓦上賞識著蒼瀾城的夜色。

淳於瑞看他一眼，下去把那一盞清酒和兩隻白玉酒杯都拿了上來。

他展開眼睛，恍惚的視野中，三個堆疊的白影垂垂合一。

淳於瑞道：“我隻做我想做的事情。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我回到了鄴朝，也會被人視作外族人。畢竟，我是被琅琊國的權貴養大的。”

――如此想來，淳於瑞該當是在阿誰時候用計頂替了厲寒朔的身份。

夜很靜，院落內的遊桑樹隨風招展著枝葉，淡淡的苦澀暗香繚繞在鼻端。

遊桑樹下，石桌、石凳一應俱全，石桌上擺放著一副棋盤、一盞清酒以及兩隻通透如玉的酒杯。

計都答道：“殿下說，他會穩住阿誰膽敢冒充您的傢夥，不會讓對方瞧出馬腳的。”

葉則眉間緊蹙：“……雙胞胎？”

他垂首吻住懷中日思夜想的人，極儘纏綿地接吻，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目眥欲裂的淳於瑞。

大門關上的同時，淳於瑞聽到厲寒朔對著計都叮嚀道：“把內裡阿誰傢夥扔到地牢去，彆弄死了就行。”

*****

葉則無語：“……我甚麼時候打過你？”

“啪――”，酒杯碎裂的清脆聲音立時響起，淳於瑞緊皺著眉看向葉則，顫聲問道：“……是你？”

他有些獵奇，因為淳於瑞的聲音、表麵都與厲寒朔十成十得像。若非他對厲寒朔熟諳到了頂點，也不會在第一時候就本能般地感到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