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秋唇邊的笑容帶著冷意挖苦,“如果正道人士能夠同心合力殺上明尊峰,戔戔一個天魔教又有何懼?阿嵐,狗都能為了一塊肉骨頭撕咬起來。如果叫人曉得天魔教藏有劍聖藏寶圖,何愁不能讓各大門派對其群起而攻之?”
池韶司順服了他的指令,躺在床榻上眼巴巴地看著葉則,看起來像隻等候仆人撫摩的大型犬一樣和順。
葉則恍若未聞地闔著眼眸,額上盜汗涔涔,薄弱的胸膛跟著他粗重的喘氣狠惡起伏。
滿嘴的血腥味讓葉則下認識地昂首看去,氣喘籲籲地問道:“阿司,你的手……唔嗯!”
池韶司彷彿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把瓷碗和湯勺遞給他,叮嚀道:“有點燙,你慢點喝。”
她的神采看起來不像是畏縮不前,反倒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聲音微啞地問道:“我臉上有甚麼東西嗎?”
無形當中,彷彿有甚麼東西跟著這清脆的聲響碎裂了。
葉則機器性地喝著湯藥,混亂不堪的腦海中驀地響起了一道熟諳的電輔音――
“素瑤,我的孩子……我的女兒……”她失魂落魄地低聲喃喃著:“孃親給你報仇了……”
“……冇甚麼。”
江嵐不由問道:“不知師祖有何奇策?”
――如果忘記密室的事情能讓阿司有安然感,失憶又有甚麼乾係呢?
屋門被池韶司用腳闔上,隔絕了內裡的凜冽北風,隻餘一室暖和。
她乾枯的內心注入了一股清泉,暗淡的目光也隨之亮了起來。
“冇有看到?”池韶司俄然福誠意靈,唇角微揚,暴露了一抹詭譎的笑容,“阿則……諒解我。”
池韶司見葉則氣得都哭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抱住他哄道:“阿則……彆哭了,你彆哭了!對不起,我不該私行下藥詭計抹除你的影象!對不起,對不起……你要如何獎懲我都行,隻要你分袂開我……對不起……”
是誰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炸響,如此寒微地哀告著一個必定的答覆?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