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地一聲,他重新收劍還鞘,倏然站起了身。
葉則的指腹悄悄摩挲著笛身,聲音有些縹緲地說:“它叫《相留醉》,是用來贈彆朋友的。”
上官雪道:“看她如此行色倉促,怕是出了甚麼事。”
“若非曉得你是個六根儘斷的和尚,我真要覺得吹笛之人是個多情公子。曲中有情義,卻與何人說?”穆珩陽點頭輕歎一聲,不由笑問道:“這曲子叫甚麼?”
――那人是司無崖,也是池韶司。
葉則抽到的簽號是“伍”,剛好是這一輪的最後一場比賽。
翌日淩晨,擂台中間的佈告欄貼出了對戰表。
葉則悄悄笑了笑,不置一詞。
葉則微淺笑道:“此劍名為藏心劍。”
此時,三人正坐在尚方城內的一座茶館內,臨街的桌位能夠將車馬人流儘收眼底。
池韶司麵具下的唇角微微一勾,“佛門中人,竟半分也不謙善?”
高樓上的世人紛繁附和地點頭。
葉則的敵手是司無崖,也就是池韶司。
他的目光透過雨幕,看向了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男人。
上官雪望著穆珩陽的背影,俄然道:“他一小我成不了氣候,我去看看,免得他被人欺負了。”
樓梯很窄,葉則下樓的時候不免會與正要上樓的人狹路相逢。他微微側身讓過門路,但麵前的人卻一動也不動,也不籌算給他讓路。
勁風吹拂著雨絲落進綺窗,和尚的衣袍翻飛,如同將要成仙成仙。
山風拂過,林木簌簌,擂台上的兩人一言不發,擂台下的世人也寂靜了下來。
葉則微淺笑道:“貧僧固然鄙人,但起碼能讓施主拔劍。”
這並不是說劍客離不得外物,但是當棋逢敵手的時候,一把得心應手的劍更能闡揚出劍客的氣力。
池韶司沉悶地皺了皺眉,思及昨夜模糊聽到的笛音,心中更是躁動難耐。
兩人隔側重重雨幕,一人舞劍,一人撫玩。
長劍出鞘,劍身烏沉,如黑雲壓城。劍嘯震耳,如電掣霆嗬!
他本日冇有戴鬥笠,一俯身,亮光的腦袋就映入了池韶司眼中。
葉則神采冷酷,宣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必不會讓施主絕望。”
葉則合掌當胸,躬身行了一禮。
流螢點點,偶爾聞得蟬鳴之聲,令人不由會心一笑。
清冽的酒香氤氳在微冷的氛圍中,葉則不由笑道:“你這般豪飲,可對得起這美酒、美景?”
“如此夜色,倘若隻在房內誦經唸佛,豈不是白白錯過了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