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朔神采微微溫和,“殿下不必言謝,昔日贈傘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葉則點頭道:“皇兄不必擔憂,一時不察受了風寒罷了。”
是以,葉萍川的鬼哭狼嚎壓根冇有一點感化,他們兩人還是處在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的狀況下。
葉則很快就把葉萍川撈了上來,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公主在喝了一嘴的泥水以後,哭得的確可謂驚天動地。
昭光殿與楓華苑相隔不過百步,冇過一會兒,葉則就走到了這個緋色儘染的景園。
光熙皇後有身之時,元康帝正在遠征涼朝。她與元康帝豪情甚篤,怎能不為他擔驚受怕?表情憂愁之下,光熙皇後又遭遇虞親王逼宮,終究早產生下了體弱多病的五皇子。
葉則望著她慌亂分開的背影,不由輕笑了幾聲,喉間一時發癢,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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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萍川嚷道:“要的!要的!”
昭光殿位於東宮之北,兩座宮殿相距不遠。
葉萍川怯生生地問道:“人中在那裡?”
如花被她這麼一撲,差點兒冇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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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則被她吵得頭疼,開口安撫道:“彆怕,皇兄帶你登陸去。”
“五皇兄,你如何會在這裡?”
水銀鏡中的男孩,如果刨開這一身華服、一頭長髮,活脫脫就是葉則方纔淪為孤兒時那般慘白有力的模樣。
葉則悄悄點頭,“兒臣如何會怪責皇兄?”
葉萍川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抽抽搭搭地哭著,“對不起……五皇兄,都是我不好……”
憋了一會兒,他語氣冷酷地說道:“可巧。”
“你皇兄得了動靜,本想散宴來看你,被朕喝止了。一會兒他來了,你莫要怪他。”
見他氣味不穩地跑出去,元康帝不由數落道:“這般儀態儘失,哪有半點太子殿下的風采?”
但是,一個在蜜罐子裡泡大的四歲小娃娃,能有甚麼暴虐心機呢?
葉則:“……”
厲寒朔聞言,臉上不由一熱,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斯須,兩人走到了隧道的絕頂。
站在葉萍川身邊的藍衣男孩微微側身,避過了這個大禮的同時,為懷中神采慘白的男孩擋住了風。
葉萍川一聽到他咳嗽就急了,趕緊回身要來看他,卻不料他現在手腳有些虛軟有力,底子接受不了她這突如其來的掙紮。
厲寒朔皺緊了眉,看著緊閉的石門,思考著剛纔葉則到底說了些甚麼――為甚麼在他不明以是地應了一聲以後,對方會倏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