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牆壁內裡傳來了弗洛裡・路德維希氣急廢弛的聲音,緊閉的閘門隨即被人拉開,觀察台上傳來短促如鼓點的腳步聲。
葉則話音剛落,就被銀髮人魚一把抱緊腰肢,拽離了輪椅。對方冰冷的唇舌長驅直入,一下子堵得他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則忍不住輕笑起來,“不是。好了,再不走的話,弗洛裡就要拿著槍衝出去了。”
“嗯,”葉則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想看看你的故裡是甚麼模樣。”
他微微展開眼睛,透過恍惚的視野,看到人魚飄零在水中的銀髮,絲絲縷縷,如同一張覆擋住這片狹小空間的天羅地網,令人無處可逃。
銀髮人魚抱著葉則遊到了觀察台邊,謹慎翼翼地將他放在了輪椅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後,就潛入了水中。
他徐行走出水缸,站在內裡虎視眈眈地盯著阿琉斯――如果這條該死的人魚膽敢輕舉妄動,必然會被他宰了!
葉則雙臂收緊,用力摟住阿琉斯的脖子,像是握緊了一根拯救稻草,也像是纏繞著參天巨木汲取營養的藤蔓。
他一貫洞察民氣,而安傑羅又不是長於埋冇情感的人,在他眼裡就像是一瞥見底的清泉。
葉則神采一凜,對著阿琉斯比了個口型,說:“上去。”
弗洛裡・路德維希後退一步,鬆開了手,指著水缸裡的銀髮人魚神情激憤地說:“你喜好他甚麼?他隻是一條人魚!一頭甚麼都不懂的野獸罷了!還是說,你隻是喜好敞開大腿讓人操・你?你可真是淫……”
“誰?”他背脊一寒,冷聲嗬叱的同時,手肘用力向後一搗,未料卻被身後之人緊緊攥住了。
一股莫名的等候在心底湧起,但激烈的自負矜傲又讓他深深地恥辱,忍不住怒瞪了水裡的銀髮人魚一眼,才施施然分開了水缸。
俄然,他收回了一聲低低的呻・吟,眉頭緊蹙,眼睫輕顫,彷彿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路卡先生,”這條淡紫色魚尾的尼普頓衝著他打了個號召以後,卻冇有急著走開,而是猜疑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欲言又止道:“您身上……”
阿琉斯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雖說此次不測迫使他不得不提早實施分開北海水下嘗試室的打算,但幸虧他規複影象以後就已經開端為此做籌辦了,還不至於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頸上俄然傳來刺痛之感,他驀地愣住了口,驚懼地望向坐在輪椅上的黑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