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每一次看他的時候、地點，記得她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走過第一排時，顧辛夷悄悄瞥了一眼中間坐位，秦湛拿動手機，不曉得在看些甚麼，冷白的光映得他的臉表麵清楚，眉峰緊蹙，橫亙出一條深切的陳跡。

槍彈殼做成的飛機模型很逼真，機身機翼都遵循比例複原，黑大壯愣了愣，張張嘴，沙啞著聲音說了句：“感謝。”

童如楠沉默半晌：“那我還是直著吧。”

黑大壯一把撈起帽子，“還真的是個嘲笑話啊。”剛纔的打動俄然就那麼煙消雲散了，一點離愁彆緒都冇有了。

敏敏給她換了一管鮮紅欲滴的口紅，編織成辮子的長髮散開來構整天然的大波浪卷。

老陸“嘖嘖”讚歎，捅捅秦湛的手臂道：“采訪一下，請用一句話描述你現在的感受。”

他的麵龐在燈影浮動中時而恍惚時而清楚，氣質卻攝民氣神。

台上是最後的大合唱，教官們在底下也都大聲地跟著唱，從《連合就是力量》一起唱到《打靶返來》又唱了《軍中綠花》。

他麵前擺了一支熒光棒，是第一排獨一的一支，溫馨地躺在暗紅色絨布上。

言罷，他不再多語，看著節目單。

秦湛“嗯”了一聲，不滿地蹙起眉頭，答覆道：“那是個小概率事件。”

見大夥都同意，老陸也不客氣地批示起來，讓大師擺了個外型，前前後後照了很多張。

秦湛拉開椅子，扣上西裝上的鈕釦，站起家來。

他冇有定見，她也不敢有定見。

乾冰製造的霧氣噴湧，燈光先是突然燃燒，又突然開啟，微帶著靛青的色彩，伴跟著幽幽的古箏泠泠聲，顧辛夷從背景走出。

衛紫領著頭，把禮品送到了黑大壯手裡。

下一個節目便是他們了，顧辛夷被敏敏拉著重新補了補妝。

秦湛撇開他的手，淡淡道：“我在胡想，當然會臉紅。”

老陸撇撇嘴，指著另一張：“那這張呢？這張如何能夠在看你？”

秦湛儲存到本技藝機裡，搖點頭：“不是這個啟事。”

秦湛還是儲存著姿式不動，以一樣的語氣答覆：“我。”

秦湛一張張點開，照片拍得很唯美，清純動聽，“都雅。”他說得很誠心，語氣和緩下來，像是冰雪一刹時溶解。

幾人噎住，顧辛夷揣摩了一會道：“教官，你綠帽子掉了。”

顧辛夷偷瞄秦湛。

熒光棒在不竭地舞動，秦湛麵前的那一支卻還是安寧。

老陸眉開眼笑，斑白的眉毛都翹起來了，又慢悠悠地問：“那我和你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