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銘抬起顫抖的右手,食指探出,悲忿地朝著幕後主使點啊點,“你、你也太小肚雞腸了,誤入你沐浴的房間是我不對,然戔戔小事,何故至於如此接連抨擊,不怕今後擔上蛇蠍之名乎?”
咩,咩,咩……
尹一銘的遠房表哥是第一個回家報信的,進門抱著水缸子抬頭痛飲了半分鐘纔開口發言。
文曦莫名其妙,“你又吃甚麼飛醋,為甚麼我聽不懂?”
還是睡覺好,夢中冇有這麼衰,夢中也能有人疼有人愛不是,誰非得希冀你了,南極冰人都比你有溫情有溫度,討厭我您就直說,欺負人算甚麼豪傑,哎你本來也不是豪傑,但也冇需求殘暴啊。
“歸正你也不聽我解釋,現在還來找我做甚麼,離你遠遠的不是恰好?”
但話音不決,說時遲當時也遲,文曦轉過甚愣了愣,底子不容尹一銘接著走近再說,手起暗器落——
她也不客氣,在被筒內裡扭動扭動,肩背探出來窩進文曦懷裡,嗅著她好聞的氣味,飄飄欲仙狀感受文曦纖細白淨的手指在臉上撫摩過的冰清觸感。
天女文此時手中已無任何可投擲器用,隻是手扶著浴桶邊沿盯著尹一銘,目光警戒又鋒利。
但是讓尹一銘千萬冇有想到的是,尹老爺子不但酷好誇耀此事,還具有非常可貴的懷舊情懷,乃至於他常常論述的起點和起點老是具有高度的汗青分歧性:
尹一銘感覺她是在裝傻,氣沖沖坐過來,所謂人有理,有脾氣,小媳婦尹理直氣壯從文曦身後圈住她,一手奪過那塊花棉布,“洗尿布都這麼殷勤,不是慈母光芒又如何說,幾時瞥見你對我這麼好了?”
尹一銘說得理所當然,手上也冇停,輕而易舉地將文曦翻轉過來壓在枕頭上。
時候過的好快,感受我明天還蹲在院子裡迎著北風用砭骨的井水搓洗銘兒的尿布呢,一晃眼疇昔了,她也到了要去給我的重孫洗尿布的年紀了。
尹一銘在半睡半醒之間對文曦停止血淚控告,俄然感受有人在悄悄推她,力量不大,節拍遲緩,行動和順——
聞聲她說話,前麪人的手立即收歸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意味莫名的沉默。
紅娃樂嗬嗬站在炕沿邊的地上,笑得天真天真,手裡還舉著方纔“攻擊”尹一銘的“凶器”,抬頭看文曦,彷彿是在等著文曦發話,好持續再往尹一銘臉上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