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怕天子下一句就是“那就罰李采女甚麼甚麼”的,倉猝又道:“稟聖上和太後,那宮女不但對臣妾不敬,對聖上也不敬。”說完怕說的程度不敷,又加了一句:“她說聖上目光不可還智商低下。”說完為了加強語氣,對著天子還很重的點了點頭。
她對趙修媛使了使眼色,趙修媛看了低下頭,神采黯了黯,暴露些許的不甘心。現在殿中誰都曉得聖上要護著阿誰小采女,她現在並不想當槍口上趕著去惹聖上不歡暢,到時候就算真的能將南玉拉下來,得益的也不會是她,她何必來哉。
隻是,她在後宮裡依托的是戚貴妃,本身的父兄在宮外依托的則是戚家,本身若違背戚貴妃的號令,今後本身和父兄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過了好一會,太後纔回過神來,持續道:“那宮女對皇兒不敬,天然也要罰,但她與李采女的事,是一碼歸一碼。”
戚貴妃看著殿中一唱一和的天子和南玉,眼神垂垂陰沉起來,她心中不爽,天子和南玉的默契讓她不爽,天子對南玉的保護讓她不爽,南玉這小我也令她不爽,此時這裡的統統都令她不爽起來。
她轉頭看向天子,開口想要辯白甚麼,剛說了一個:“聖上,臣妾……”但卻被南玉望向天子,非常密意款款的一聲:“臣妾對聖上的一顆心心,六合可表白月可鑒,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六合合,乃敢與君絕。”
太後看著她,厲聲道:“傳聞你昨日在禦花圃無端罰了趙修媛的宮女頂花盆跪木頭。”她說著哼了聲,又道:“你現在不過戔戔采女,就敢張狂放肆如此,輕賤宮人,你該當何罪?”
她說完也不給南玉辯白的機遇,轉頭看向天子道:“皇兒,你說這件事該如何措置?”
南玉頓時道:“臣妾冤枉,臣妾絕對不是無端體罰,是那宮女對臣妾不敬。”
一眾宮嬪聽得差點懵了,如何回事,不是問罪麼,如何變成升職了。另有,李南玉當了采女才幾天啊,就升職了,這讓她們這些幾年都還在一個坑上蹲著的人如何活。
太後一樣不滿,蹙緊眉頭對著天子喚道:“天子!”說著大略曉得跟天子硬對硬也不會有結果,便又將先帝和朱家的列祖列宗搬了出來,道:“皇兒,大湯自高祖天子以來,一貫以仁孝治天下,先帝教誨皇兒治國理事時也不時以‘仁’‘孝’為謹訓,後宮秉承前朝,也向以仁孝為則,製止後宮妃嬪隨便體罰宮人。現在李采女對宮女擅自體罰,不管啟事為何都已犯了宮規,現在不但不罰,反升其份位,長此以往,妃嬪有樣學樣,後宮另有甚麼法度可言,後宮次序豈不是都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