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和穀香將華裳扶到床上,蓋好了被子,留下兩個守夜的小宮女便輕手重腳的退了出去。
華裳未曾起床,還是倚在軟墊上,略略的喝了點並蒂芙蓉湯便算是用了早膳了。
芍藥輕聲開口道:“太後宮中森嚴,必然是透不出甚麼動靜的,倒是能夠問問皇上身邊的人,或許會有所收成,娘娘與建章宮的人都非常熟諳,他們也定然會給娘娘麵子的。”
華裳頓了一下,然後輕聲道:“並不是皇上與臣妾冷淡了,隻是當時在建章宮,是臣妾逾矩了。”
華裳理了理本身鬢間的髮絲,緩緩道:“有甚麼事兒?”
華裳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輕聲問道:“是除夕那日獻舞的那位麼?”
華裳和淑妃結伴而行,從未央宮出來,她們有一段路是順道的。
蘭芝將火盆中的火撥弄的更旺些,開口道:“內裡冷,娘娘如果有弄月的興趣,便隻在窗邊看看便是了。”
“都說十五的玉輪十六圓,今兒十六了,如果弄月,今晚最好了。”華裳披著厚厚的衣服,坐在窗前,看著天空上的明月。
華裳苦笑:“這是淑妃的脾氣,也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
華裳心中記取天子的情分,畢竟,這個男人為她做的很多。
兩人坐在攆輿上並作一對人馬緩緩的進步著,前麵跟著兩宮的低位嬪妃。
十五的早晨又是一場家宴,不過華裳稱病未去,傳聞淑妃也冇有參加,皇上太後顧恤,格外賜了菜,並未有所芥蒂。
這個題目臨時冇有答案,日子還是平平。
華裳聞言蹙眉,看了看淑妃,輕聲道:“出身樂府的舞女身份寒微,皇上為人最重名聲,不會做出如許事的,何況本日皇上也冇有對阿誰舞女另眼相看,姐姐彆多心。”
天子最後還是走了,去了未央宮,月朔初二初三都過夜在那邊。
芍藥上前悄悄揉按著華裳的太陽穴,柔聲道:“再過半個月,老爺夫人就能重新汲返來了,娘娘好生養病,不然夫人見了您現在衰弱的模樣,還不知如何心疼呢。”
華裳低頭,輕聲道:“臣妾這裡統統都好,勞皇上掛記了。”
“皇後孃娘和三皇子還等著皇上去吃團聚飯呢,您就彆再臣妾這裡破鈔時候了。”華裳笑著勸道。
蘭芝低頭回道:“是。”
華裳閉上眼,冷靜不語。
蘭芝謝恩:“是。”罰月錢對蘭芝來講是小事兒,華裳的獎懲也僅僅是做給大師看的,表示獎懲清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