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擔憂的神采稍緩，遊移半晌後又問，“那娘娘您恨不恨皇上？”

“情根深種？”德妃咀嚼著這四個字，臉上的神采似笑非笑，“嬤嬤，你會愛上一個操縱你傷害你，待你無用以後又將你棄之不顧的人麼？我不是受虐狂，不會自尋死路！皇上與我是上下級乾係，是相互操縱的乾係，再無其他。故意有情的女人，在這宮裡是活不下去的。”

“娘娘，阿寶常日愛去的地兒全都找遍了，冇見他的蹤跡。”碧水和銀翠從殿外倉促出去，低聲回稟道。

“奴婢願為娘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馮嬤嬤擦乾眼淚，敏捷抖擻起來。

周武帝繃直脊背和尾巴，感受本身快不能呼吸了。

“是啊，皇上寵我不過為了汲引孟家，以管束皇後母族和李家。我不過是皇上手裡的一杆槍，他指哪兒我就要打哪兒，不能違背，違背的了局……你看看現在的皇後母族就曉得了。至於良妃，一樣是進宮三年，一樣是三年裡連升五品，她的恩寵不比我少，卻在皇上的決計安排下讓我次次壓了她一頭，因而我成了萬眾諦視標寵妃，她則躲藏在我的光芒下安然度日。你說我兩之間，皇上究竟是對誰好？”孟桑榆的語氣雲淡風輕，冇有不平也冇有憤懣，彷彿在訴說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頭一次，周武帝開端檢驗本身是否過分自大，乃至於自大的過了頭變成笨拙！

周武帝已經完整變成了一尊化石。德妃不說，他一向覺得皇後是被德妃逼死的。皇後母族已倒，他本來就冇想過要皇後的命，更彆提那是貳心心念唸的嫡子？聽聞德妃見過皇後，皇後便怒極攻心而死，他當時硬生生壓下了大怒，今後視德妃如蛇蠍，討厭非常。卻本來，他重新到尾都是一葉障目，被一群女人給耍弄了！另有良妃，竟然也在背後推了一把！高慢清傲？好！好一個高慢清傲！

“找到你了！”孟桑榆感喟，心中暗忖：小貓小狗公然都愛往床下跑！

“再找！仔細心細的找！”孟桑榆神采緊了緊，語帶焦心的號令。這肮臟不堪的宮廷連人都能吃，更何況是一隻小狗？因為耐久的壓抑，宮裡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機上的缺點，愛拿人和小植物宣泄的變態不在少數。

“嗯，父親手握百萬雄師，我如有了皇子，父親為了護住我和孩子必然不會甘心退位。文人竊國須得費番周折，武將若起了反意，隻需拿起手裡的鋼刀便能夠了。皇上最忌外戚擅權，他毫不會答應這類環境產生。不但是我，你覺得皇後是如何死得？真是我逼死的嗎？她是被皇上捧殺，被全部後宮的女人逼死的！”孟桑榆嘲笑，目光朝窗外的天涯投去，並冇有重視到趴在她膝頭的阿寶生硬看向她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