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即便唐師師各式不甘心，還是要悲催地夙起，去書房點卯。

唐師師悄悄笑了，並不是世子妃麵子大，是靖王麵子大。本日來了這麼多人，莫非是衝著趙子詢和盧雨霏的麵子嗎？

杜鵑看著唐師師的神采，謹慎說：“有金屏燈、玉樓燈、荷花燈、白象燈，最妙的是水晶玻璃風燈，轉起來像是銀光雪浪一樣……”

唐師師無聲地鬆了口氣，吳婆婆和姚太後現在看來還很信賴她，這是個好征象。唐師師垂著頭，說：“多謝太後孃娘，多謝婆婆。小女時候銘記婆婆教誨，必不讓婆婆和太後孃娘絕望。”

“誰曉得？不過這件事彷彿不但如此，昨夜彷彿王爺的侍衛也出動了……”

茶水的霧氣氤氳在麵前，在唐師師眼睫掛上細細的白霧。唐師師目光彷彿是放空的，輕聲道：“不消去叫了，歸正過一會，她們本身就會返來。”

蒹葭院鵠立在風中，安溫馨靜的。門已經合上了，內裡光固然亮著，但是毫無動靜，唯有紅燈籠有一下冇一下地撞著牆壁。唐師師提著裙子走下台階，咚咚咚拍門：“是我，開門。”

唐師師搖點頭，她並不是冇見過花燈，臨清緊鄰運河，商賈富眾，燈會並不比京師差。唐家的元宵節也非常熱烈，觀燈過後，淺顯百姓家就該結束了，而唐家的節目才方纔開端。唐明喆會大擺戲台，吹拉彈唱，打牌玩樂，一向鬨到天明才散去。

另一個婆子嫌棄地扇了扇鼻子，討厭道：“說這些不乾不淨的做甚麼，冇得肮臟了耳朵。我看這些宮裡來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專門來狐媚男人的。本來王府裡好好的，成果她們一來，又是風又是浪，王爺還好，世子就像被魘住了一樣。你是不曉得，本日一上午，宜年院裡叫來了很多人，又是審又是打的，熱烈的不得了。”

“好孩子。”吳婆婆讚了一聲，說，“你快歸去吧，不要教靖王的人起疑。”

唐師師到時，兩人正說得努力，唐師師故意刺探動靜，用心放輕腳步，停在門外，冇有出來。

唐師師低頭，福身道：“小女任憑婆婆調派。”

這隻是開端。

唐師師漸漸走到趙承鈞訪問外客的廳堂，悄無聲氣地混入陪侍的步隊裡。堂中，趙承鈞坐在主位，趙子詢和盧雨霏低著頭，垂手站在空位上。

另一個婆子出來好久，半晌後走出來，歡歡樂喜把一方包好的硯台遞到唐師師手中：“唐女人久等了，這是上好的歙硯，永熙四年的貢品呢。女人是高雅人，成日和書墨打交道，想必筆也用的快，這是兩根紫毫宣筆，唐女人一併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