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長歎一聲，苦著臉說：“大牛前段日子不知如何的，整小我變得瘋瘋顛顛的，像被人摘了魂似的。”

李衛說：“喝甚麼茶……你如何暗害大牛的事我們全曉得了，現在我就要將二丫帶歸去！”

那半片欲倒未倒的板屋裡，大牛被麻繩捆在床上，捆綁處多有磨出血漬疤痕的深凹。他兩眼直直望天，見有人出去，臉上浮上一層詭悚的肅意，讓人感覺既好笑又可駭。隻聽他說：“喂，你們幾個，見到皇上，還不可禮！謹慎孤治你們的罪。”說著，猛晃起來，床架搖搖欲散，口裡不竭收回嗬嗬聲，臉漲得通紅。冇一會，又見大牛滿身顫栗，牙齒打戰，瑟瑟地說：“娘，求你，殺了孩兒吧，孩兒受不了了……道長，給我藥，給我藥……”

張大媽像快滅頂的人獲得浮木般，緊緊抓牢臻嫿的胳膊，說：“你們必然要救二丫啊，是我害了她……二丫啊……”在張大媽半哭半吼中，臻嫿總算搞明白整件事情。大牛常上山打柴，新建的紫雲觀道人玄仙子請他送柴火去觀中。或許是看上了大牛身強體壯，玄仙子一開端就是想拿他做為試藥的工具，有了友情後，玄仙子等閒哄勸便讓大牛服下了金丹。而這金丹，就是用“硃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煉製的五石散。大牛初時服下精力奕奕，神清氣明，玄仙子見製藥勝利，這金丹配製不易、質料貴重，便斷了大牛的藥。誰知大牛已上了重癮，回到道觀發瘋，玄仙子隻得想方設法將他弄回家中，說大牛妖邪入侵，而這妖邪正附在二丫身上。因而，玄仙子又給大牛服下一枚金丹，讓他稍作安靜，本身則開壇作法，張大媽天然將玄仙子奉若神明，而二丫也等閒被玄仙子帶回了紫雲觀。

那玄仙子彷彿微微展開那眯著的眼睛，叮嚀道：“二丫，給幾位施主倒杯茶來！”

李衛輕聲問：“你不會看錯？”

屋外，李衛笑著說：“張大媽，我們是在找二丫的，如何……”

玄仙子微微一笑，氣度雍雅，說：“二丫身上戾氣太重，在紫雲觀多唸叨經，可修身養性。若二位執意如此，貧道也不相攔。”

臻嫿白他一眼，扶起痛哭的張大媽，安撫道：“大媽，有話漸漸說，我們必然會幫你的。”

“荒唐！”李衛頓腳道，以玄仙子的品德，二丫定不會有甚麼好了局。

臻嫿忙說：“如何如許，那現在呢？看看是否有甚麼能夠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