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沉著地退後一步,說:“帶我走,但你不能碰我。”
凝秋等人聞聲訊來,均大吃一驚。亦蕊抱住凝秋,連聲說:“不是彩娟,對不對?不是彩娟……”彩娟同她從小一塊長大,除了大婚的前幾個月外,幾近冇有一日分離。
“我說,帶我出來看看。”亦蕊吼怒道,她用幾近聽不到的聲音喃喃地解釋,邊向屋裡走去:“彩娟活著時,對我那麼好,身後又如何害我?我已經冇有了弘暉、分開了王府,為甚麼,還要逼我……”
好久,天涯已模糊發白,二人還是冇有出聲,各自都了神。
亦蕊揮揮手錶示其他主子退下去,留下凝秋一人,她說:“揀些簡樸的衣裳、幾塊銀子、暉兒的手抄藥經就夠了。”
亦蕊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閉上眼,好久才緩緩地伸開,她眼裡泛著淚光,略帶衝動地說:“報仇,隻會死得人更多。暉兒、彩娟,都走了。凝秋,你曉得下一個最傷害的就是你啊?”
凝秋說:“福晉,你走了,暉阿哥、彩娟的仇誰替他們報啊?”
“不,我不去,我就在這裡。”亦蕊顫抖地扶著凝秋站了出去,她艱钜地說:“撫我出來看看!”
那爾布迎了上去,見阿濟格麵色慘白,退後幾步,略覺奇特,他熟諳的阿濟格但是天不怕地不怕。俄然,阿濟格的臉上由白轉紅,雙目放出光來,向凝秋扶著的亦蕊跑去:“亦……福晉,你冇事,你冇事……”
凝秋怎會不知亦蕊與彩娟之間交誼之深,她本身又何嘗不是?自雲雁去賣力照顧弘暉、茗曦後,就屬她和彩娟常常為伴。弘暉歿了,彩娟又不明不白地吊頸死了,這連環的打擊讓亦蕊如何接受。凝秋安撫著她,不一會,一個侍衛上前稟報說:“啟稟福晉,阿濟格大人不在府中,小人是副侍衛長那爾布。死者確切是福晉房中的彩娟女人,福晉吃驚了。”
“我怕!我不能再接管身邊的人,離我而去!”亦蕊肉痛地神采扭曲,自火警後亦蕊便有了心疝為患,常日還好,但弘暉那事引發她舊疾複發,每日都得定時服用紫桂丸,現已誤了時候。昨晚還是彩娟在服侍服藥,凝秋碰到藥瓶時,彷彿還能感受彩娟的體暖和行動,一轉眼,已人去樓空。凝秋取來藥丸、米酒,奉侍亦蕊。凝秋不安地說:“您要去哪?誰伺侯您呢?這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