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堃“哼”一聲,冷冷地說:“有事就說吧!”
亦蕊擱動手中針線,抱怨道:“如何不早說,快走!”
李氏抱起弘昀,看也不看伯堃,直往床邊走去,口中說道:“你有得選嗎?”她抬起眼,嘴唇微勾,輕聲道:“彆的,固然我的身份是雍親王側福晉,但我們的目標是分歧的。你懂嗎?”說罷,她漸漸豎起左手四個手指,又用右手掌橫齊截下。
隻聽李氏妖媚的聲音持續說:“人家約你半夜時分來,你卻踐約,害我等得好苦呢!”她見伯堃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樣,將弘昀往冰冷的地上一放,利索地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看來,那一刀是斬斷我們之間的交誼呢!我就反麵你講情,講錢吧!明日先給我二十金吧!彆的,信賴你早就看出來了,這妝匣失竊是我自騙自導的,共同我演完這齣戲吧!開端吧!”
李氏白了他一眼,倒空了荷包和妝匣,說:“這些東西如何也值上三兩金,剩下的等送藥時再取。”
李氏如同被冷水澆頭,先不說十兩金難籌(作者按:康熙年間金貴,一兩金約莫抵八十兩銀子,每個月身為親王的胤禛也有一百五十兩銀子的人為,當然犒賞和灰色支出不算,嘻嘻)。關頭是要讓胤禛十夜都留在她房裡,這但是難上加難,何況比來胤禛每月隻來個三五天,實在不好辦。
伯堃從綠綺軒走出來時,腳步如千斤重,二十金他有,但是這隻是一個開端,並不是個結束。李怡琳,這個可駭的女人!
亦蕊笑笑,不與理睬,這段時候,她已聽聞李氏正通過各種路子尋覓受孕、得男的藥方神符,但迄今為止,倒冇傳聞肚皮有一點動靜。
徐大夫點頭道:“這藥丸質料極其貴重,李福晉若不下點訂金,怒鄙人無能為力。”
胤禛大抵在暢春園小住了一個月擺佈,纔回府來。聽聞弘暉有恙,接連七八天都歇在了福熙樓。李氏此時已拿到金丹,日日盼望著胤禛到來。
李氏一咬牙,說:“你歸去備著藥丸,待本福晉告訴,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伯堃雙眼圓睜,儘量禁止道:“你懷裡還抱著個孩子,如何說出這類話來!”
彩娟說:“王爺他……”
亦蕊伴著弘暉,眼圈早已熬得通紅,她幾夜未曾安睡。弘暉的病情古怪得很,發低燒,退燒,又發低燒,又退燒,身材衰弱,成日無精打采。餘大夫換了好幾個方劑,愁得他皺紋又多了幾痕。好不輕易,此次彷彿冇有再燒起來,普通的體溫已經保持三日了,精力也好了很多。弘暉小孩心性,稍稍規複精力就想鬨著去園子裡玩,適逢春雨連綴,這才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