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堃“喏喏”，一臉謙色，說：“姥姥說這話過了，另有您、臻嫿和李衛呢！”

伯堃長臂一攔，當真地說：“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

伯堃將目光投到亦蕊臉上，一雙柔荑握在手中溫潤如玉。家破人亡，寄人籬下……各種磨難發作出來，他猛地將亦蕊摟入懷中。亦蕊本能地掙紮，卻聽到男人降落的泣鳴，她的心被硬化，不再抵擋，悄悄安慰：“哭吧！哭吧！哭完就忘了吧……”

伯堃癡癡地看著江麵躍起的一輪紅日，薄薄的霧跟著風兒悄悄飄零，如紗似煙，金光萬丈，四周風景明朗起來。

老婦人麵帶可惜，說：“本來隻想用麻藥剌傷他們，厥後隻因幾個新來的兄弟膽量小，不慎露了形貌，不得不……幸虧梓傾女人救出來了。”

亦蕊悄悄按住他的手，樸拙地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何不一笑泯恩仇？”

老婦人說：“我和臻嫿都是婦人，成不大氣。李衛雖辦事得力，但出世貧寒，不識大字，亭林先生是滿腹材學之人，他的遺誌怎可由一介蠻夫擔當了去。隻要你，文武雙全，智謀過人，與亭林村有些如此淵源。不然，我怎會花如此大的力量幫你救人？”

亦蕊百感交集，有力掙紮，任由伯堃拉著，順服地坐了下來。

伯堃又愧又羞，顫聲道：“長輩與她是舊瞭解……一時情難自禁，就……”

伯堃悄悄笑道：“你是怕孤男寡女，半夜私會，招人話柄麼？”

老婦人麵帶對勁之色，說：“第一，徹夜便與臻嫿結婚；第二，殺了這個女人，免後顧之憂。”

伯堃見她體貼本身，喜道：“兄弟們扶我回亭林村，又安排了個假死的征象，瞞天過海。”

劉伯堃揖手道：“義不容辭！”

老婦人麵色稍緩，說：“起來吧！伯堃，你不要怪我多心，愛之深則恨之切，我還希冀你傳承亭林先生的遺誌呢！”

伯堃微顫著嘴唇，拂曉時分，他與亦蕊的一番傾訴，多多極少結高興中的痛恨，令他輕鬆很多。他乃至考慮過放棄報仇，避隱深山的動機。莫非，運氣逼著他與清廷做對，對亦蕊做對？好吧，既是如此，就如許吧！他不再多慮，深深一揖，說：“姥姥，得您厚愛，劉伯堃當仁不讓便是。”

亦蕊泣淚成行，越兒風韻綽約，豪氣乾雲，不顧傷害在光亮寺照顧本身，使計救出胤禛，最後卻死在胤禛親兵的亂箭之下，委實委曲。

劉伯堃說：“是！”

亦蕊曲臂在胸前，半個臉埋在臂彎中，一雙星眸在黑暗中閃動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