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看著旁畔的立言，眼睛和鼻子紅十足的，貝齒咬著下唇，明顯是受著極大的委曲，憐香惜玉之情頓生，他起家說：“福晉這不是當著人麵下逐客令麼？”

趙明涎著臉說：“中秋乃百口集會的場合，年氏兄妹乃是外人，插手夜宴不太合適。主子感覺伶仃在落月軒為年氏兄妹備些好酒好菜，讓兄妹倆說說梯己話，不是更好？”

立言這才轉涕為喜，道：“謝福晉犒賞！”

亦蕊不喜道：“這二人如何說也是強匪出身，謹慎引狼入室。先打發做些灑掃工夫，多察看些光陰，再做決定吧！”

中秋夜宴

亦蕊仍帶著淡淡的笑，隻是那笑落在胤禛眼裡多了幾分玩味。

亦蕊大要仍帶著謙恭的淺笑，舉杯與共，卻強忍著心中如刀削般的疼痛。胤禛仍舊不捨得年立言麼？亦蕊每次想起立言甜絲絲地喚著“四哥哥”的聲音，都噁心腸想吐。若說出她與個九歲黃口小兒計算，定會被人貽笑風雅。她隻能寄情於措置府中事件，教養弘暉茗曦。就算胤禛真要娶立言過門，她又能說甚麼？曆經宋氏、李氏，亦蕊對納妾已冷靜的接管了，但那日在天井中他二情麵投意合的一幕始終冇法在她腦海中抹去。胤禛對峙言如此，對她亦如此，是否對任何女子都如此……胤禛對她的和順再不是獨一無二的了，反而染上了虛假的泡沫。

凝秋謹慎翼翼地提及：“如本年羹堯已考過‘秋闈’，信賴不久就會放榜。到時候，年氏兄妹就會分開了。”

立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偷眼覷向胤禛，隻見胤禛神采木木的，端著一杯酒漸漸飲著，如有所思。

亦蕊不再多言，撫平衣褶，緩緩坐下。

席間，俄然靜了下來。立言狠狠地剮了年羹堯一眼，忍不住委曲，伏在胤禛的案幾邊上哭了起來。

年羹堯的心機在亦蕊的目光下彷彿一層一層被剝開，他難堪地說：“鄙人明日就去尋覓居處，搬了出去。待放榜後，便帶舍妹返鄉。”

豆大的眼淚，不竭落下，溶化了墨跡，恍惚了亦蕊的心。

亦蕊攔住她施禮，對凝秋說：“叮嚀趙明，傳宮廷禦衣坊的李徒弟明日來回府中為年蜜斯量身。立言啊，這就算姐姐送你的臨彆禮品，讓故鄉人看看都城裁縫的技術！”

亦蕊差點冇被他噁心到，揮揮手讓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