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親身獻上一品茶盞，略帶歉意地說：“額娘，近年來兒臣被弘暉幾個分了心。這泡茶的無根水是客歲霜降時收的，在地下埋不到一年就起了出來，還請額娘莫見怪。”

“孟婆湯？”永和宮一早翻開宮門，灑掃宮女撿得此物，罐裡儘是上好的“祁門香”，可卻從中取出這麼個字條來，德妃嘲笑著說，“看來這孟婆湯滋味好著呢？元香，你是不是想嚐嚐？”

隻聽寺人唱道：“德妃駕到！”

德妃如有所思，亦蕊柔聲說道：“額娘，可貴來一趟，請用點茶點。”

李氏仍無動於衷，雲惜倉促出去，說：“娘子，德妃來了，快整衣裳，記得施禮，施禮！”

德妃、亦蕊、宋氏等人聽了，心中暗自忸捏。德妃說：“那是皇瑪嬤不好，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德妃邊走出殿門，邊厲聲道：“永和宮不留渣滓，把她和她的東西全數燒掉！元蓉，你再給我查一查，比來各宮誰領或分到的貢品‘祁門香’？”

元香大氣不敢喘地跪著，麵前一個砸得粉碎青花茶葉瓷罐，散落著條索緊細的茶葉，一張紙條鮮明在目，書:“惡人終有報，痛飲孟婆湯。”元香一眼認出，恰是本技藝跡，卻如何在此？

亦蕊一楞，但德妃已起家出了明月樓，隻得快步跟上。

緋煙居

李氏本來覺得就一小我，一看著架式，心中如逃竄般發慌，期呐呐艾地行了個萬福禮，說：“德妃娘娘吉利，福晉吉利！”

元香結結巴巴地說：“扔在，扔在……奴婢當時過分鎮靜，不記得了。”

茗曦見亦蕊凶巴巴的模樣，小腦袋不平氣地轉到一邊去，說：“纔不是我呢！”

這半年來，李氏的病情已傳遍宮中，雖說冇有剛發作時那般瘋顛，卻常聽人說她已變得癡癡傻傻。元香高傲白德妃口中的意義，連連叩首道：“娘娘明鑒，此物奴婢在那夜出海定閣時，便……拋棄了……”

元蓉“喏”一聲，領著幾個親信可靠的宮人開端繁忙了。

亦蕊無法地笑笑，對德妃說：“這孩子，平常被我慣壞了，失了禮數，請額娘包涵！”

“還好，就是不太機警。”德妃呷一口茶，神采立即由笑變得古怪，亦蕊心知不妙，從速叫彩娟拿茶漱服侍。

德妃抽動著嘴角，說：“和田白玉茶盞配貢品祁門香，如何？還配不上你嗎？”

李氏笑道：“德妃是誰？”

德妃歪著臉道：“這是如何回事啊？這，這主子都反了！”她曉得亦蕊不會無端玩弄她，定是主子動了手腳，回想元香更是感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