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三步並兩步地跑到東院，“嘩”地一聲拉開門，一聲微寒的冷風吹來。屋內燭火無熄，無半點聲氣。看管的寺人見到亦蕊來此，忙上前打了個千，說：“給福晉存候！”

雲雁喊道：“姑姑，快攔著福晉……”

亦蕊麻痹地跟從著雲雁挪動的腳步，走不出五步，彷彿聞聲了一聲恥笑。這一聲恥笑，逼回了她盈滿了眼眶的淚。她感遭到，他們，都在對她坦白著甚麼。亦蕊抓住雲雁：“四阿哥在海定閣中，對不對？奉告我，他在哪？”冇想，提及這個題目，雲雁就想觸了電似的，敏捷抽回了手，答道：“之前是奴婢弄錯了，四阿哥不在海定閣裡！”

雲雁急說：“姑姑，你……”就頓時追了出去。

凝秋緩緩站起家，卻不追去，眼中放出一種光芒，略帶詭譎地說：“攔？有效嗎？要看看她有冇有當福晉的命！”

亦蕊腦袋一片空缺，四周的暗中一下覆蓋下來，點點宮燈與夜幕殘星彷彿要連成一體。

打是打在她的臉上，

亦蕊當作寺人們將雲雁拖了出去，也跟了去。

門，無聲地關上了，燭光中旖旎的剪影，彷彿也在嘲笑亦蕊的無所適從。

“啪啪”的杖責聲，與皮肉組合世上最哀思的節拍。

見到亦蕊的無動於衷，雲雁急了，說：“福晉，東院但是……”“閉嘴！”凝秋判定地打住了雲雁的話，“謹慎四阿哥扒了你的皮！”

亦蕊千萬冇有想到，雲雁帶她來的會是二進東院。那不是宮女的所處嗎？但是瞥見胤禛的貼身寺人小成子正守在門口，便知他定在此屋。

又膠葛了一陣，亦蕊肝火攻心，狠狠地說：“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將海定閣翻個遍！你覺得護住了甚麼人，便能夠承平了嗎？你再不說，本福晉立即叫人要了你的命！”

“那他在哪？乾清宮？永和宮？不要奉告我他在禦花圃！快奉告我，我把這個賜給你！”亦蕊褪下腕下鸞鳳金鐲，塞到雲雁手裡。

亦蕊孔殷地問道：“四阿哥呢？他不是到東院了嗎？”

此時，雲雁追上了亦蕊，扯著她的衣袖說：“福晉，是奴婢錯了，您歸去吧！”

不一會，雲雁便返來了，卻對著亦蕊的焦心吱吱唔唔說不出話。還是凝秋問了一句：“四阿哥是不是去了東院？”雲雁忙慌著點了點頭，說：“四爺早早回了閣，但直接接去了東院，還進了晚膳。現下已歇下了。”

亦蕊在一旁悄悄看著，在她內心，挨杖責的並非雲雁而是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