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言方纔醒轉，便掙紮著要下地，前去養心殿侍疾。

立言急道：“甚麼他他他的……皇上……”

“不需求曉得……”年羹堯眯起眼，那精美的碧色花邊與烏黑的膚色格格不入，“先帝歿時，誰又曉得何人纔是真正的儲君！”

那宮女點點頭，難堪地一拂身，說：“不愛戎裝愛紅裝，哥也是無法之舉。”

“這盒子……”年家有遺傳性心臟病，而家傳天王補心丹能有效節製病情，在潛邸時，年羹堯常派人送藥到府中。自胤禛即位，立言為妃，送藥檢藥的手續繁複了很多，胤禛便讓太病院研討天王補心丹的藥方，加以改良，呈給立言服用。立言悄悄揭開瓷蓋，熟諳的藥香味喚醒童年的回想，對家人的擔憂又湧上心頭，“爹……娘……哥哥……”立言的視野恍惚了。

年羹堯恨恨地說：“就在客歲，我為大清立下汗馬功績，身為撫弘遠將軍進京，萬臣朝拜，時過境遷，卻要男扮女裝來覲見貴妃娘娘了……”

胤禛用手指挑挑她的下巴，說：“那也得靠你共同得好，將帶血的手帕遞給朕啊！”

“mm啊！你胡塗啊！”年羹堯氣急廢弛道，“人說女人頭髮長，見地短，公然冇錯。福惠為儲之事，並不但乾係他一人罷了，另有你、我以及年氏一族，上千條性命，懂嘛！”

胤禛嚥下藥丸，嘲笑道：“年羹堯一進京，朕便派人盯上了。這廝膽量也忒大了，竟然敢進宮，年羹堯、年立言，朕倒想看看你們另有多少本領？”

立言“噗嗤”笑了，說：“哥哥，明眼人都得出，是四阿哥弘曆啊！”

立言聽出年羹堯話語中帶著較著不滿，她忙解釋道：“皇上已經幾個月未曾踏足翊坤宮了，而我****去養心殿前求見，皇上狠心……怕是……”立言急得梨花帶雨，”哥哥，我怎會不曉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隻是皇上不喜好後宮乾政，恐怕說多錯多啊!”

年羹堯咳嗽一聲，說：“明玉，你到窗邊守著，謹慎窗外有人。”

胤禛臉上暴露一絲苦笑：“弘時這孩子，不知是不是與老八特彆有緣。總喜好往他府上跑，連說話的語氣也有幾分像他，還喜好上了人家的侄女……唉……允禩若肯實心辦事，部務皆所優為。論其才具、操守，諸大臣無出其右者；而其心術之刁滑，諸大臣亦無與之比者。朕隻怕，弘時掉入了他的圈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