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禩說:“隻要你肯幫我,我必達成你心所願。”
允禩一怔,按他或胤禛的思惟體例,都特彆正視名譽,以己度人,纔會替瀟碧如此考慮,卻未曾想,瀟碧平生來去自在,封建禮教看法且不在話下,怎會在乎一個身後的浮名?
瀟碧的笑容消逝了,倦怠和悲慘如秋風般捲上臉,光彩褪去,遲暮之態,猶為般般。
允禩明白了瀟碧的表情,點頭道:“紅顏易得,知音難求。”
瀟碧長歎一聲,說:“瀟碧平生,義無返顧地替理親王拚殺,就連腿也為他廢了,已不欠他甚麼了。若說虧欠了誰,或許賠了我這條小命,也冇法彌補她的缺憾。”
老翁苦笑道:“王爺可知生不如死的滋味。老天爺刻薄,不肯給我個有莊嚴的死法!再說,為了苟延殘喘到今時本日,小人也支出了呼應的代價,不是嗎?”
老翁調侃地笑了一下,說:“我不是綠竹客,高深武功……嗬嗬……王爺,您在廢我這條腿時,曾想過要任人唯賢麼?”
陶賴踹了老翁兩腳,喝道:“還不給廉親王存候施禮?”老翁悄悄地伏在地上,披髮著靠近滅亡的氣味。
“多情?”瀟碧昂首看了一眼允禩,“陋劣……莫非你以為我對她有男女之情?”他從袖管中取出一枝竹笛,附唇吹奏起來,細細一辨,允禩便聽出這是官方傳播甚廣的一闕《小重山》,他食指輕叩,朗聲吟道:“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裡夢,已半夜。起來單獨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欲將苦衷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笛聲嫋嫋,委宛婉轉,半夜幽涼,孤苦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