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言還在火上加油：“時阿哥長得像不像李姐姐你，我是看不出來了，但這脾氣，倒和你如出一轍。要說不是你親生的，也難吧！”

慕靈的心卻像被撕碎般疼痛，又像被萬年玄冰凍住般，她麵前一黑，暈眩疇昔。

亦蕊笑道：“時兒，你不喜好？莫非，已故意上人了？”

弘時見允兒不依不饒的模樣，隻得先答允下來，心底卻掛起了動機，要將那副《賞蝶美人圖》好好保藏起來，以解相思之苦。

弘時“嗯嗯”應著，目光卻冇法從畫上挪開，不知何時，慕靈的一顰一笑都深深植入他的心底，他鼓住勇氣說：“額娘，你看畫裡的人，溫馨淡然的模樣，定是個賢惠的好媳婦。”

亦蕊清清嗓子，笑著說：“時兒，嫡額娘與你阿瑪、額娘籌議好了，擇尚書席爾達之女董鄂。毓嫻作配於你為嫡福晉，侍衛鐘達之女鐘恬兒為側福晉，如何？”

“是嗎？”亦蕊抿嘴一笑，“郭絡羅家蜜斯的事前放放，董鄂氏和鐘氏，明個兒就安排媒人提親。”

“哦？真的是如許嗎？”莊敏笑道，“從靈兒的琴聲中，可滿載相思落魄之意。”

允兒抹了一陣眼淚，哽咽道：“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要娘了！”

“額娘，你這說的是那裡話？”自弘時年滿十四後，亦蕊、立言無數次提及大婚之事，都被允兒以各種藉口推搪或將人家的閨女挑鼻子挑眼挖苦一番。弘時麵上裝著無所謂，但知好色則慕少艾，半夜淩晨時分，總會莫明心焦。

聽出弘時的話音中帶著微微的不耐，允兒乾脆一推桌上的八張畫卷，喝道：“抱著你的美人走！你大了，額娘管不了你了！”

立言冷冰冰的說：“姐姐，急著為他辦事，卻連個謝都冇呢！”

俄然，一個騰躍的身影進入了亦蕊視野，坐在地上的董鄂氏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儘力跳著，欲抓住掛在海棠樹上的麵紗。她個子肥大，連連躍了幾次，如果笨猴上樹，一張清秀的小臉快扭成苦瓜模樣。

允兒急了，站起家便欲去拉立言，明玉和小門路可不是站著的安排，一個拖手，一個摟腰，不顧允兒的掙紮，便往台階下拉。

亦蕊打著圓場，道：“若按兩情相悅來講，不知郭絡羅家蜜斯是甚麼設法？”

“他……”慕靈未曾說話，臉已羞紅，眼神也開端閃動不定。當慕靈第一次踏入八阿哥府時，便結下了這段無人曉得的孽緣。他那股文雅而華貴的背影，苗條的手指劃過空中的弧度，和順而降落的語音，乃至那黑中異化銀絲的辮梢，無一不震驚著少女的心。但慕靈又怎敢向莊敏說出，她愛上了八阿哥，她的姑丈！深思半晌，慕靈隻得說：“靈兒……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