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這才發覺榮妃進屋,用一手支著腰,“艱钜”地坐了起來,恭聲道:“不知榮妃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這幫主子,如何也不通稟,也好讓親迎娘娘啊!”
李氏低眉順目,答道:“信手塗鴉,還請姐姐莫笑!”
胤禛心一下涼了下來,月餘不見,她見到本身就冇有二話麼,又要拉他去彆的女子身邊。
因而,胤禛冷上麵來,說:“平時宋格格都是由誰照顧著?吃穿用度都是從哪來?而每日又有甚麼人收支這采鳳苑?”
太醫起首回道:“宋格格與肚中孩子並不大恙,隻是這每日戌時肚痛,戌時一刻即消,實在奇特。把問脈象,卻又無任何異象。”
胤禛見狀,再也禁止不住本身,忙繞到桌前,扶住她仍顫抖不已的肩膀。她身上藍翎百花穿蝶衣是一個月前新做的,當時兩人恩愛,胤禛特地誇她這身衣服剪裁得宜,寬窄適度。現在卻顯現得過於寬鬆。而她的小臉也更加尖瘦慘白,唇上一道道紅色的裂縫奪目地證明她的衰弱。前次采鳳苑偶見過於暗淡,並未覺查甚麼,可此時……胤禛一掌控住她那冰冷的小手,說:“蕊兒,彆說了,我帶你回明月樓!”
宋氏看著胤禛拜彆的身影,淚流滿麵。
胤禛怒道:“都見紅了,還無異象麼?要你們這幫庸醫何用?”
宋氏忙說:“不敢不敢,雲薇,快將甜瓜端來,讓榮妃消消氣。”
李氏見後點頭喝采:“筆致蒼勁有力,形似,神似。”
榮妃笑道:“哪敢啊,看您這模樣,誰信隻懷了一個多月麼?清楚是快分娩的架式嘛!”
說來也怪,連續七八日,定是戌時,皆會接到宋氏肚痛的動靜,差未幾一盞茶的時候就會消逝,太醫也診不出弊端。胤禛隻覺是宋氏奪寵的手腕,心中生厭。直到第旬日上,采鳳苑急報,說宋氏見紅了。胤禛這才當了真,倉促與亦蕊趕去。
榮妃冷冷說道:“兒臣?!你是個未入宗人府名冊的侍妾,也配自稱兒臣?”
緋煙居裡,李氏正平心靜氣地繪著一副山川,畫快作成,恰是聚精會神之時。聽下人通傳,亦蕊前來,不知為何,一抖手,一滴墨汁落在那山巒外的天涯。一張畫就這麼毀了,李氏搖點頭,迎了出去。
這日戌時,胤禛正欲寢息,得人來報,宋氏肚中如攢針般疼痛,冇法禁止。他倉促來到采鳳苑,卻見宋氏正在床上捂著肚子打滾,雲薇雲惜正護著她,怕她有所閃失,太醫早已來到,在一旁垂手侍立。胤禛烏青著臉,扣問太醫:“宋格格這是如何了?前幾日不是還說胎象穩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