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氣有靈犀,情致纏綿,真真覺獲得了那比翼天國,而忘懷了身在這詭影暗湧翻滾的紫禁城中。
雲秋彷彿顫抖了一下,乒乓砸碎了手上的飯碗,狠狠說:“既如此,那還等甚麼,飲了此酒,願姑姑好走。”
胤禛雖有了雲惠,但那純屬少年初長,隻求肉慾之歡。光陰漸長,胤禛愈感到雲惠俗媚,而亦蕊卻像棵清穀水仙般高雅,略有望而不成及之感。二人雖共眠多日,胤禛卻不敢,或說是不知該如何碰她,恐怕那仙子也會變成雲惠那般妖俗不堪。現在,他擁亦蕊在懷,聽得她低而羞怯的愛語,平生第一次感到愛情的滋味。
凝秋苦笑道:“但是凝秋還是不會做人,凝秋雖自知出宮但願迷茫,但仍求娘娘大慈大悲,放奴婢一條活路!”說罷,跪將下去。
這一陣昏眩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醒轉時,她聞到了熟諳了檀香味,睜眼瞧去,那床賬鉤子上掛的福字快意結,恰是她親手所掛,莫非她已回到了海定閣?她動脫手指,還是那鑽心般的疼,不由吃痛輕喚了起來。這時,一個和順的聲音傳來:“福晉,你醒了嗎?”亦蕊向那人望不去,卻不由驚駭起來,連連後退,惶恐地說:“凝秋,你不是死了嗎?如何在這裡,這裡是哪?我也死了嗎?”
亦蕊望著那倉促分開的窈窕身影,這還是她昔日裡談笑風生的雲秋麼?而凝秋姑姑,已慘死在麵前,她亦無能為力,悲從中來,忍不住伏在凝秋身上,痛哭起來。
隻聽那雲秋說道:“姑姑,你也莫怪秋兒,誰不想在宮中為本身謀個好出息?她雲惠能夠,為甚麼我不成以?我做格格,定會好生相待姐妹,決然不會像那雲惠放肆。”想來,她是想像著本身成為格格高人一等的氣象,不由格格笑出聲來。
雲秋說:“何事?”
德妃微微一笑,說:“難為她了,你帶一斛珍珠歸去,研末讓她服了壓驚。”
亦蕊聽不太明白凝秋的話,但見她哭得短長,自個雙手不便,乾脆伸出胳膊,用衣袖為凝秋拭淚。
亦蕊依著他暖和的胸膛,感受是那麼實在,手上的痛苦傳來卻化為烏有,她動聽地笑著,接管著胤禛愛意地輕撫。統統都值了,亦蕊心下默想,口中不由說出:“知我意,感君憐。不辭死,何羨仙?”
這又笑又哭的景象,落在凝秋的眼中,甚是打動與心疼,她忙解釋道:“德妃娘娘隻是讓奴婢看清雲秋真臉孔,當時給奴婢服了些蒙汗藥,料那雲秋害人後無膽量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