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程離了山,過岸登舟,沿江溯流。入洞庭,湖麵寬廣,極目遠眺也望不見對岸。水波輕漾,魚鷗互戲。千帆競過,百舸爭流。
“郭叔,三百千我已學過,《詩經》、《論語》、《孟子》、《大學》也讀了些。”
常常乾活的那些半大小子就像後代的高本來的體育生一樣膚色偏黑,不過體格結實,林風庭比同齡少年高些,但略顯薄弱了。
入得城中,城鎮市民公然和鄉間村農不一樣。個子高些,穿得也好些,皮膚也冇那麼烏黑。不過林風庭那十四歲白嫩嫩的臉卻引得街上的大小媳婦悄悄窺測,倒是讓那些男人有些吃味。不過一想到和一個小屁孩也犯不上,就冇放在心上了。
偶然乃至能見到密林裡,豹子的身影一閃而過,野狼立足崖上,長嚎短嘯,很有些滲人。
在郭家待了兩天,也歇息得差未幾了。一起打仗下來,林風庭辭吐不俗,且為人有禮樸重,郭鬆也挺喜好這個少年,就想當作子侄後輩攙扶。問所學,林風庭從小家教較嚴,也有個本科學曆,不過是按照興趣選了個汗青專業。首要精力放在學習樂器上了。音樂靠家學與拜訪名師,並冇有在黌舍裡學。因而答道:
“舜發於畎畝當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當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裡奚舉於市……”
不過也有好的一麵,山高林密,巨樹參天,古鬆老柏,亭亭如蓋,鬱鬱蔥蔥。昂首望,時見鸝鳥棲枝,野雉奮翅,又見白鶴遨遊雲間,鳴音清越,餘味悠長。
林風庭也冇想到販子能夠科舉,略作考慮,道:
有三人相約過來求譜,但古今樂譜並不相通,林風庭固然也會寫古譜,但現場寫也來不及,這三人隻得悻悻而歸。以後經不住大師起鬨,又再奏了數曲這場音樂會纔在燈火昏黃的夜色中才結束。
入得城中,臨時休整。郭家在嶽陽有酒樓、茶館、茶鋪、布莊、裁縫鋪等各幾間。又有宅院一座,五進的院子,各種正、罩、廂、耳、廳、過甚麼的,聽得林風庭都有點含混。
“《孟子》‘生於憂患’,後其何乃也?”
“那就多謝郭叔了!”
“不必多禮,明天日頭不錯,你叫天雲帶你去嶽陽樓耍耍,就說我叮嚀的。一應花消,儘管叫天雲,我提早叮嚀過他的。如有興趣想泛舟遊湖,記得把穩些,須叫上兩個會水的小廝同業。”
明朝的大天然與後代比擬,更充滿了蠻荒與野性。沿路周遊,光在路上就遇見了很多毒蛇毒蟲盤桓當道,各型各種,不堪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