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逃過了一劫,蘇慕晴扶起了謝瑜君,眼尾出現了殷紅,那雙標緻的眼眸裡也含了水霧:“娘,讓你刻苦了,都是因為我。”
“瞧你鎮靜的,慢些說。”
蘇慕晴攥緊了手,送謝瑜君進了屋子。
她內心有個部分突然陷落,頓時肉痛萬分,悔啊!
“二公子莫非真的是……斷袖?”
沈蘭這才知露餡,她竟脫口而出了,都是被這兩人給禍害的!
沈蘭睜大了眼,連貴女都牽涉出去了?
她們的髮髻都亂了,身上的衣衫也被對方扯下來幾塊,那模樣彆提有多風趣了。
沈蘭又被氣得顫栗,不就是一小小賤妾帶入門的,就憑一張臉罷了,如何惹得這麼多女子傾慕?
她怔怔的看著蘇慕晴,手指都在微微發顫:“蘇慕……你是女子?”
蘇慕晴刹時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影象,她緊抿著唇,繞過了這個話題:“章士傑死得蹊蹺。”
她頭上的玉冠也被打落,一頭墨色髮絲,如同銀河傾斜而下。
護院們仍被美色所迷,聽到沈蘭鋒利的叫聲,趕緊走了上去。
丫環擦了擦眼角,安慰道:“夫人,您彆太傷神了,不然誰為二公子主持公道呢?”
沈蘭手上的力量逐步減輕,在那張細如白瓷的臉上留下了紅印:“他是為了救你而死的,我當然不會放過你,我兒子喜好你,你就去給他陪葬。”
朱繡結結巴巴的看了蘇慕晴一眼,還來不及震驚,又刹時低下了頭:“是給蘇公子說親的。”
“曉得啊!那位貴女並不介懷!”
沈蘭嘲笑了一聲,她兒子都走了,她另有甚麼好顧慮的!?
蘇慕晴送走了她們,轉過身,卻迎來沈蘭發狠的眼神。
“你倒是聰明,守孝五年,還讓她們看著?彆覺得我不曉得你打的甚麼主張!”
“蘇公子。”
她神采丟臉:“大夏建朝三十幾年,固然我們大夏的女子不似前朝恪守女戒女德,也可向男人表白情意,可蘇慕甚麼身份莫非你們不曉得嗎?”
“方纔諸位的說話蘇某都聽到了,請恕我不能承諾。”
屋內白幡飄零,火盆裡燃燒著紙錢,一個大大的‘奠’字立於靈堂中心。
靈堂上吹來陣陣北風,淒冷非常。
蘇慕晴抱緊了謝瑜君,眼底閃過狠色:“夫人這麼做,就不怕將軍發怒?”
就是這張臉,真是礙事!
“夫人這是甚麼意義?”
氛圍一陣呆滯,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先說話。
“反了反了,真是妖孽!”
三月乍暖尤寒,柳絮肆意紛飛,春衣上都拂了一些紅色的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