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驪往空著的床榻望了一眼，徑直朝外間走去。姬無鏡正在吃東西，臉上冇甚麼神采。顧見驪悄悄望了一眼姬無鏡的神采，纔在他劈麵坐下。

顧見驪一下子站起來，望向圓浴桶的方向, 悄悄喊了一聲：“五爺？”

“先不說我的事情，姐姐如何了？”

秦嬤嬤看看走遠的顧在驪，看看肝火騰騰的陶氏，再看看麵前的顧見驪，她歎了口氣，轉成分開。

顧見驪眯起眼睛，望著暖融融的朝陽，身子也跟著暖起來。

顧見驪想要解釋，話還冇開口，眸光微閃，她壓下內心的衝動，儘力用陡峭的口氣說：“我的陪嫁丫環家裡出了些事情，冇能及時過來。我這就給她修書一封，讓她辦完家裡的事情快些趕來。”

全部室內充滿了水汽, 甚麼都看不清。

陶氏氣得顫栗，指著秦嬤嬤怒道：“他們陳家欺負你姐姐！”

屋子裡的視野倒是大亮。

“你們陳家休想！”陶氏怒不成遏，“是誰提攜你們陳家？是誰給你們陳家還債？當初又是誰跪天跪地發誓會對我們在驪好？現在一出事，來這麼一出噁心人！又要拋清乾係，又捨不得這口天鵝肉，要拘著我們在驪當外室？就冇有你們陳家這麼噁心人的！等我們爺醒了，沉冤昭雪，絕饒不了你們陳家！”

“不礙事如何會俄然昏倒？”陶氏不附和。

顧見驪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秦嬤嬤，秦嬤嬤是陳家的管事嬤嬤，顧見驪熟諳。

“見驪，你返來了？”陶氏一愣一喜，倉猝迎上來。

顧見驪蹙眉，不去糾他“叔叔”的說法，提及閒事來：“明天是三朝回門，我想回家去看看……”

秦嬤嬤高低打量了一遍顧見驪，笑著開口：“顧二女人，不對，現在該稱呼姬五夫人了。您母親脾氣不大好，我還是與您說說。您該當勸勸您姐姐，這伉儷之間可不能一方太放肆。結婚三載無子已不像話，我們陳家另娶也是理所該當。現在你顧家如此景象，等過了年恐要重新降罪。我們夫人給您姐姐在府外購置了舒暢寬廣的院子，不過是先避避禍……”

顧見驪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汽，摸索著朝著浴桶的方向走去, 離得近了，肯定姬無鏡不在內裡。她走到窗前將小窗戶推開, 屋內的水汽一下子卷出去。冷風一吹, 顧見驪縮了下脖子。

姬無鏡抬眼，瞧著顧見驪的姍姍背影，扯起嘴角古怪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