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官悲憫的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這些都是大齊的百姓!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
他頓了一下,做了個手勢,“全數燒了!”
固然肉痛,將官還是行動敏捷的點上火把,走疇昔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些或驚駭或擺脫的百姓。
“不能。”
十村九空,獨一一個有人的村落裡時不時的傳來咳嗽聲。
“我這是造了甚麼孽!老天不給人留活路了!乾脆讓我去死吧!嗚嗚……”
男人又哇的一下吐了出來,老嫗趕快湊到床邊,看著男人骨瘦如柴的模樣哭了起來。
回身對著兩隊兵士叮嚀道:“一隊留下來庇護四皇子,餘下的人跟我走!”
一樣的,哭聲也斷斷續續的傳出去。
為君之道,在於棄取,對於這些百姓而言,死,或許是擺脫。
到處披髮著腐臭味。
“等等!等等!我的兒子另有氣,你們不能燒死他!”
齊文勒馬,叮嚀道:“你們上山檢察,統計村莊裡現有的人丁。如果有抱病的……”
馬蹄聲突破了山林間的安好,兩排身著盔甲的將士腳步聲整齊,俄然呈現在這山間的巷子,為首一人遠遠看著這座充滿著死寂的村落,一臉凝重。
這麼一折騰天都快黑了,老鼠也從窩裡竄出來,有的直接爬到村民身上,想趁著最後的光陰多啃幾口。
村莊裡大抵另有十幾口人,除了老嫗一人冇有染上瘟疫以外,其他統統人或輕或重都生著病,但起碼另有一口氣在。
一個男人趴在床邊吐的撕心裂肺,男人的妻兒躺在中間的稻草上奄奄一息。地上,灰色的大老鼠旁若無人的出來尋食,趁女人不重視,偷偷把孩子的半截小手指給咬斷了。
將官愣了一下,抱拳應道:“末將服從!”
拖到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返來,乾脆放火一燒,乾乾脆脆。
“四皇子……”
“嘔……”
一個六旬的老嫗提著籃子,灰頭土臉的從內裡出去,看到老鼠,啊呀一聲,踉蹌著出去把老鼠趕走。
齊文嫌棄的捂住鼻子,命令道:“燃燒。”
“四皇子,前麵這個村落叫做青氣村,內裡另有活口。”
大澇以後,持續半個多月的太陽炙烤,讓災情嚴峻的山西府、河南府的環境變得更加糟糕。
但是女人也隻是衰弱的看了她一眼,唇色慘白,冇有一絲力量。
孩子已經冇成心識,老嫗用力的搖搖女人,“狗兒娘!狗兒的手指頭被老鼠啃了!”
老嫗很長時候冇吃過飯,餓得渾身高低冇有幾兩肉,臉上的顴骨凸起,眼窩深陷,看上去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髏。但是聲音卻格外宏亮,幾近是統統人都同時停下了行動。